大风平地而起,窗外的桂花越发颤颤巍巍,好似下一刻就要飘下树叶。
细小的舌尖轻轻舔过那层战栗的皮肉。
窗棂被风无声无息地再一次推开一点,月光挤了进来,撒下霜白之色。
狭小的空间中,谢病春腰间的那簇如烈火般的寒梅宛若蒙上霜冰,结出一滴滴细汗。
唯有这个细小的异样,才让人觉得他并未是无动于衷。
冰雪霜石之下,仍有岩浆翻滚。
帷帐上的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微弱月光中纠结在一起。
“娘娘。”
一声近乎虔诚的感叹在月光中如白露垂珠,润湿两人交缠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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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撑着腰,仰着头,站在一座雕梁画柱的大门前,大眼睛眨巴了一会,小声说道:“这别院怎么不叫水府啊,差点没找到路。”
身后很快就贴上一人,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为她撑着伞。
“他十岁就在敷文书院求学,离家已久,又不愿承袭家中商业,便一直没挂上水府的牌子。”
“那也不能一个牌子都没有吗?”
明沉舟不高兴地拍落他的手,主动拿过伞,慢条斯理的往侧边走了几句,这才慢吞吞继续问道。
“不要给我假惺惺,不要靠近我!”
谢病春失笑,当真站在原处不动弹,目光顺着她一动,只是继续说道:“他本就性格疏朗,不重这些世俗礼节。”
“哦。”明沉舟把手中的伞在指尖转了转,热烈的夏日光照洒在伞面上,伞面上盛开的梅花顿时沐浴在日光下,好似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