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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延脸上并未流出异样,他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是以只是目送内阁众人离去。

“你们若是也无事,便先下去吧。”他开口说道。

谢病春行礼退下,他一走,剩下的人也跟着走了。

郑江亭闲赋待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官署,本就风雨欲来的京城越发令人坐立不安。

至此,郑家完全入局。

“我要去找爹。”郑府,郑江亭摔了一屋子的东西,高声怒吼着。

两个主事面面相觑。

苏占卿硬着头皮劝道:“如今正是谢病春那阉人盯着小郑相的时候,贸然去找郑相,岂不是正中下怀。”

眼睛通红的郑江亭猛地一下转身,目光好似杀人的利剑,咬牙切齿质问着。

“那又如何,我郑江亭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一个阉人不成,无父无母,无师无友,也不知靠什么爬的这么高的,哼,我郑家还怕了这个宁王遗孤不成。”

苏占卿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目光警惕地看向外面:“慎言,慎言啊!”

这话也不知哪里触了郑江亭的逆鳞,顺手拿起一个砚台朝他扔过去。

“慎言,慎他个狗屁言。”他带血丝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人,喘着粗气,一张脸涨得通红,狠厉说道。

“我郑家何曾这般狼狈后,我今日回府,到处都是指指点点的人,我爹就是老了,整日磨磨唧唧,要我说,当年助了黄兴一把直接把人杀了,现在哪来这么多屁事,怕什么万岁怪罪,要什么后世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