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景遥遥看了一眼掌印,最后只好抿唇,抖动马缰。
马车滴答声在青石板上响起,车轮撵过路面留下一道痕迹。
钱家往城北,马车便朝着谢病春的方向走去。
车帘安静地垂落着,车前的风灯在青色布帘上晃开一阵阵光纹,这条路并无居民,是以整一片都是黑漆漆的,马车入了夜色就好似要一头走到黑一般,再无回头可能。
马车内明沉舟强忍着断断续续的头疼,心中茫然一片。
她第一次怀疑这条路是不是真的即使已经头破血流,可依旧走不通。
谢病春对她的爱意不假,可他的心中,复仇才是第一位。
逾越不过的鸿沟早已悄悄在两人之间埋下,只是她一直不曾发现而已。
他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也做好了和她分道扬镳的准备。
明沉舟疼得伸手敲了敲脑袋,自那日病后,她的脑海里时不时闪过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画面支离破碎,令人找不到方向。
就像现在,她似乎被积压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剑锋带着落雪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高高的野草擦过束着线麻绳的小腿,垂落的剑鞘上有一条长长的波水流纹,晃得人头晕。
原本簌簌而动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明沉舟一怔,缓缓抬头。
“掌印。”英景的声音打破沉默。
谢病春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依旧冷静疏离。
“我想和娘娘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