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病春悄无声息地从侧门离开,刚一出门,便看到不远处安静停着的马车。
那是一辆格外简单的青布马车。
马车边上站着陆行,正靠在车辕上,和带着斗笠的人说着话。
“刑部早有人归化掌印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东厂的锦衣卫最是废物了,扯扯头花还可以,哪里比得上我手下的锦衣卫。”
“娘娘这般出门,万岁知道吗?”
“不是说掌印还没出来吗。”
“啥意思啊,你看我后面干嘛……”陆行摸着脑袋回头,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灯火阑珊处的人。
明月高悬,衣摆沾漉。
“掌印。”
他脸上笑容一顿,立马规矩站好。
谢病春披着大红色的薄披风静静垂落在两侧,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阴暗,披风上的花纹暗色流光,沉默而华丽。
他的目光落在青布马车上,漆黑的眸光喊着氤氲的光,如轻月笼云,霜白清冷。
“回西厂。”他眉眼低垂,轻声说道。
陆行一怔,下意识扭头去看英景。
英景眉心紧皱,欲言又止。
陆行刚准备说话,却见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脸上,顿时后脖汗毛四起,对着英景连连摇头,按剑快步朝着谢病春跑去。
谢病春神色冷淡疏离,连带着大红色都多了份月涌江流的肃杀冷色。
陆行硬着头皮,喃喃喊了一声:“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