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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一怔,盯着手臂上发白的手指。

“让她的家眷去击鼓。”

白荣行当年和夏义一同入西南为宁王案招势,虽意外被毒死,但亲眷却一直关在西厂。

谢病春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清瘦的肩胛弓起,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陆行一惊,慌忙伸手去扶人。

“不必管我。”他伸手去推人,手指冰冷,冷得人一个激灵。

“可时机未到。”陆行低声说道。

“掌印为何不再等等,西南那边的人很快就会带回更多的证据,学田案涉及到赵传,到时兵器的证据也能到手,且我们一旦出手,那个安南仆从便会被郑樊灭口。”

“一旦一切都齐了,卑职就以西南军旧部的身份去敲鼓鸣冤,天时地利人和,一举为宁王翻案。”

谢病春忍不住咳嗽,腰背紧绷,脸颊泛出病态的红意。

“来不及了。”

“谢病春。”背后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陆行神色一敛,手中长剑瞬间出鞘。

谢病春伸手,冰白清瘦的之间按着他的剑首,把他的剑缓缓按了回去,这才回头去看身后之人。

黑暗中,胡承光缓缓走来。

他衣裳凌乱,眼尾通红,站在不远处目光憎恨地盯着面前之人。

谢病春回眸,平静地看着他。

“所有师兄弟中,属你最聪明。”胡承光低声说道,“你聪明了一辈子,难道看不清老师今日所为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