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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低着头,整个人蜷缩着,哆哆嗦嗦地说着。

“当年宁王为了这位体弱的幼子,请了很多西南名医,你们可以去查,医术好的,年纪大的,因为都知道,那位幼子患有体寒之症,根本无药可医。”

最末尾的戴和平目光一怔,脑海中似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

“对了对了,南国人,南国人也请过,南国巫医毒不分家,我们安南还留着不少南国人,他们一定知道,万岁万岁可以去问问他们。”

仆从连忙说道:“南国不过数千人,或多或少都有耳闻,听闻大周宫内也有……”

殿中倏地一顿,连着呼吸都刹那间停止了,仆从一个激灵,突然想起现在上首高高坐着的人身上也留着南国的血。

仆从一个哆嗦,整个人抖得越发厉害了。

上首的谢延冷眼看着面前之人。

郑江亭咳嗽一声,镇定岔开话题:“继续说下去,这些事情我们到时自然会去查证,但这和罗松文有什么关系。”

“对,这能说明什么,六岁夭折不能上宗谱,说不定早就死了呢。”安悯冉厉声说道。

“有的,当年宁王和罗松文可是同窗好友,罗松文当年为何致仕,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那仆从突然抬头,露出一张还残留着血迹的脸,眼尾还有被刮伤的伤痕,泛出鲜红的血意,灯火跳动中冷不丁一看,阴森冰冷,看得人一个战栗。

“他来报仇了。”他目光发直,好似中邪一般,鬼气森森,“他来了,他来了,他把大皇子的脑袋就这般直直割下,然后杀了全部守卫。”

他的手快速地往下一划,充满癫狂,好似当真有千金重的大刀凌空而来,带来逼人煞气。

一直沉默的谢病春抬眸冷淡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光倒映着对面的宫娥铜灯,令人看不清神色。

“你是说大皇子是他杀的?”郑江亭大惊失色,厉声说道,“你可有证据。”

仆从又低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一把鼻涕一把泪,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就是他,他说他来报仇的,他说他来报仇的,要为宁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