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病春停下脚步,侧首看着郑樊,冰白的脸在冬日难得艳阳天中格外清冷,一双眸子更是疏离淡色,冰冷无情。
“自然。”他转着手中的银戒,平静说道。
“当年宁王一案,老夫现在想起也颇为惋惜。”郑樊长叹一口气,回忆起往事,脸上便露出惆怅之色。
“明宗在世时,宁王何等意气风发,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人的心,到底是不能被贪欲所淹啊。”
谢病春看着他,手指微微一顿,竟发出一声轻笑。
“阁老说的对。”
他看着郑樊垂垂老矣却又不失锐利的眼眸,一字一字缓缓说道。
“宁王不忠不孝,是罪有应得。”
冷冽如冰霜,敲击如金玉。
殿外众人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们身上。
郑樊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是罪有应得。”
司礼监几人不解其意,纷纷皱眉,黄行忠一张脸格外严肃,内阁中明笙的目光自两人身上扫过,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安悯冉大声说道:“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戴和平远远站着,满腹心思的低着头,被安悯冉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茫然抬头,随意看向正中的两人。
这一看,他的目光扫到谢病春身上,突然僵在原处。
“是了,说这些做什么,万岁都说了不必自乱阵脚。”黄行忠上前一步,直接把两人分开,大笑说着。
“还有一个半的时辰就要开宴,诸位还是好好休息吧,谁知道那个大皇子到时候会不会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