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赐死的圣旨还未到达云南,一伙黑衣人深夜入了早已没有任何守卫的宁王府,烧杀屠戮,最后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所有人都在赞同这伙黑衣人是义军草莽,为国除害,甚至还有人歌颂庆祝,全国欢腾。
“那伙黑衣人我们也不知道谁。”大皇子说的口干舌燥,最后捧起一盏茶仰头喝完。
谢病春回眸,那双漆黑的眼珠带着还不曾完全褪去的日光,眼波流动间光泽闪烁,好似水光一闪而过。
“你们知道司礼监的马车,谢病春的声音,难道认不得东厂的飞鱼服。”
他声音带着一丝日光晃荡的虚幻,就好似现在整个人被笼在日光中一般,让人窥探不得半丝情绪。
冰冷冷的,就好似一座冰封多年的雪山。
大皇子一愣,随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猛的一下站了起来,震翻了桌上的茶盏,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之人。
“你带着人和锦衣卫一起虐杀宁王府众人时,不是合作无间吗。”
谢病春手指的银戒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双冰白的手指冷淡地扶起倾翻在地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烫红了指尖。
大皇子吓得脸色苍白,见鬼一般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之人。谢病春轻笑一声,微微侧首,避开那团自窗沿出落下的光,便露出一双漆黑锐利的黑眸。
好似一双高高扬起的竖瞳居高临下,冰冷无情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你不是和黄兴一起折辱王府女眷吗?”
茶水润湿了他的袖子,水渍慢慢攀岩而上,湿意逐渐在袖子上的晕开。
“就、不、记、得、了。”
他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就像蛇信腻滑湿冷地绕着脖颈,恐惧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