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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当年若是插手,那些死在东厂黄兴手中的冤魂,就有你,有我,钱家有万民书陈情,还落得这样的下场,你我的下场和柳家并无差别。”

安悯冉动了动嘴唇,狠狠闭上眼。

“夏义这般硬骨头的人都招了,沐辛只怕更是熬不住,幸好当年他只在边缘,手中并无太多秘密。”

明笙瘦长白皙的面容越发冷凝。

“不如把知情的人都送走。”戴和平小声说着,“这般想来也是庆幸,白荣行算是了解一点,但因为早些日子犯了事被太后赶出宫,这才没有被司礼监和大小郑相抓了把柄。”

明笙沉默地握着信笺的手缓缓捏紧。

“这天下哪里能逃得开锦衣卫。”

安悯冉闻言,脸色微变,咬牙说道:“就算养条狗,这些年也该养出感情了。”

白荣行和沐辛学问出众,做事认真,这些年对他们还算尽心,虽私德有亏,但人非圣贤,做好本分,亦是不错。

明笙不说话,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把他们留在身边就是一时心软,惋惜他们的学识,可事到如今……”

他意犹未尽,缓缓说道:“这些年内阁早已被大小郑相把持,谢病春对我们不假颜色,不然我也不会把独女送入宫中,可时运不好,先帝驾崩,差点命丧内宫,不过也算时来运转,新帝之位兜兜转转,落到当今身上,她也能得个抚养天恩得到喘息。”

戴和平闻言,也紧跟着露出悲凉之色。

明笙一路走来不易,作为他的学生,自然能清晰地感觉到。

先帝偏爱大郑相乃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清流因为皇贵妃一事早已失宠,也多亏了明笙这些年积极谋求,这才勉强站稳内阁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