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在嘴里念了几遍,用力点头:“记住了。”
“此事我们给谢病春送助力,闹大此事,这能让他换一个活的胡承光。”明沉舟多嘴解释着,“万岁对这两个案子,定要多偏袒谢病春。”
谢延点头:“记下了。”
“回去吧,最迟明日,我定把胡承光送回去,之后你便让他歇在宫中,不要随意离开。”
谢延跳下软塌,嗯了一声,目光落在黑釉花瓶上。
“娘娘这花是要送给掌印吗?”
“是,但掌印三日前就不再宫中,看来这个局是早有谋划,只是今日爆发出来而已。”
“慕延,我之前与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准哭,今日我便在与你说,无论如何都不准乱。”
明沉舟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字地说着。
“乱了便先输了,不论如何,你是万岁,内阁和司礼监再欺上瞒下,行诡谲之事,但外面朝堂忠义之士依旧只认你,你是坐着大周江山的人,毕竟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谢延抿唇,重重点头:“我今日不该冲动来找娘娘。”
“聪明,收拾一下再走,记住,万岁今日是来瑶光殿只是想我了,知道了。”
明沉舟目送谢延离开后许久都没有说话。
“人在哪?”
“掌印刚回始休楼。”身后的英景低眉顺眼地说着。
明沉舟扬了扬眉,意味深长说道:“消息传得倒是快。”
“把花抱着,我们去始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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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踏入始休楼内院的时候,谢病春大概正沐浴完,穿着简单的雪白寝衣,头发还在湿哒哒地滴着水,自尽头缓缓走来。
木履鞋踩在木质游廊上,扣响着寂静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