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便一直这幅冰冰冷冷,不近人情的样……”
“咳咳。”
桃色突然大声咳嗦起来,同时悄咪咪扯了扯明沉舟的袖子。
明沉舟一顿,后脊梁冒出寒气,一闪而过。
“给掌印,黄禀笔请安。”桃色对着一处,行礼请安。
明沉舟抬眸,朝着西边看去,只看到谢病春束手站在一侧,清冷的眉眼微微一扫,不带任何感情,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胖圆润的人。
“太后娘娘。”他身后那人笑眯眯地行礼,一笑起来便越发像一个慈祥的弥勒佛。
黄行忠。
明沉舟想起此人的名字,微微一笑,状若无事地说道:“掌印和黄禀笔要去哪啊。”
“正准备去乾清宫给万岁请安呢。”
黄行忠自来熟地说着,话锋一转:“娘娘这是准备去哪。”
他看着桃色手中抱着的花瓶,笑脸盈盈地问着。
明沉舟的目光自谢病春身上一扫而过,随后直接说道:“正准备去司礼监。”
黄行忠摸着肚子的手一顿,眼尾扫了一眼不动如山的谢病春。
“这样啊,哎,司礼监这会可没人。”他乐呵呵地说着,“不过有事寻掌印总没错。”
“黄禀笔说得对。”明沉舟大大方方说道,顺坡下驴,“桃色,送黄禀笔去乾清宫。”
桃色这回格外机灵,哎了一声,把花瓶放在一侧的假山上,连忙带人离开。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红紫芳菲,暮春久归。
假山上投落的花枝树荫光影磨灭,谢病春冰白的侧脸在明暗不定的圆晕中疏离冷淡,与满院子春色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