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喃着,眼角泛出泪花,倔强又固执地重复着。
太后看得眼眶泛红,擦了擦眼角,对着黑暗中的谢病春招了招手,这才出了内殿。
“怎么会突然吐血呢。”太后厉声说着,“这些日子伺候的狗奴才都是谁,全都给本宫拖出去杖毙了。”
“已全部杖毙了。”谢病春站在阴暗处,垂眸说道。
太后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处,随后很快恢复常色,欣慰赞许道:“果然是掌印办事。”
“太医如何说?”她忧心问道,“马上就要年关了,祖庙祭祀可耽误不得,想来内阁也递来折子了,若是万岁身体抱恙,大皇子离不得京,不如让二皇子代天祭祀。”
谢病春不动声色,冰白色的侧脸在跳跃的烛光下宛若冰雕的玉石,冰冷似不近人情。
“忧思过重。”
太后蹙眉等着他下面一句话,却又迟迟没有动静,嘴角两道弧度微微僵硬,随后用帕子虚虚地挡了挡。
“皇贵妃之事已不容更改,还请掌印多多宽慰万岁才是。”
“是。”
“天色已晚,本宫就不打扰皇帝了。”太后起身,面露倦色。
谢病春亲自把人送上轿子,一直看着太后凤驾带着层层光晕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游廊上晃动的烛光,可仔细看去却丝毫不见暖意。
“都办妥了。”一个小黄门蹑手蹑脚出现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只听到叮咚一声,戌时换防,来接班的锦衣卫踏入仁宁殿主殿。
谢病春眯了眯眼,转身入了寝殿。
“你不是说很快就会办妥吗?”
原本应该虚弱起不来的明德帝靠在软靠上,看到去而复返的谢病春不悦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