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过后,夏树冷静了下来,他想到自己暗中发展出来的势力。

贵族为何如此重视自己的领土城池,因为这是他们的私人财产,是他们的利益,如果能够看到更高的利益,让他们放手并非不可能,只不过一直以来的惯性思维让他们看不到一亩三分地之外的田地,能够想到的最大扩张利益的办法也不过是见吞并更多的领土,建造更大的城池,成为更高的贵族吧,本质上依旧依靠压榨剥削人民维持自身的权力与地位。

他们根本不懂得真正的经营。

或许是因为忍者的存在极大的维护了他们的统治地位,一些愚蠢的根本不合格的贵族也能够坐稳自己的位置,根本想不到通过提升人民的幸福值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反正人民幸不幸福,他们都能够当贵族享有贵族特权,底下有人不听话就镇压,谁敢冒头反抗就打谁。

他暗中扶持了一些人上去,帮助他们站稳脚跟,尝到经营发展的甜头后可主动了。说到底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你是在故意扰乱大家的视线。”夏树已经明白天草四郎时贞这个打算背后的用意,浑水才方便摸鱼。

如果任由这个事件发酵,未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对荣之国将来扩张造成阻碍,至少火之国的贵族看到荣之国境内各地贵族的下场之后一定会拼死反抗,誓死阻挠荣之国的吞并步伐,到时候反倒让他们扭成一股绳子。

按照这些贵族的思想,未必能够料到人民全都投奔荣之国之后,荣之国境内各地贵族凋零式微的情景,这些从来不关心人民的幸福值,向来只把自己当人看的家伙,哪里会去思考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种道理。主君一顿操作猛如虎,两边强烈对比之下,荣之国境内的贵族领主失去民心已经是必然的,这时候找个谁都无法怀疑的由头一口气把他们全都歼灭了,既能解决荣之国的隐患,又能够隔山震虎,敲打火之国,还能把其他国家的贵族都忽悠过去,一箭三雕。

贵族们多数对换个顶头上司没有太大的反抗情绪,当初荣之国成立的时候就是如此。各国扩张吞并也是这样,提拔一群人,打压一群人,本质上依旧是贵族占据最大的利益,整个阶层的地位没有任何动摇。

可如果来了个可能会掀桌子的,那就是天然的阶级敌人。

“我会让我的人暗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夏树想明白以后冷静的说道:“荣之国境内的贵族领主是因为不自量力挑衅主君的威严才被灭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说着,夏树停下来狐疑的盯着天草四郎时贞,眼里透出了深深的审视,像这样的目光,就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夏树都不曾露出过这样浓烈明显的审视之色,似乎想要看穿他整个灵魂一样。

天草四郎时贞仿佛没有感觉到夏树近似咄咄逼人的审视目光,神态自若的微笑道:“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看着我?”

夏树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破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是老师一手带大的,所以对她的思想才会如此的了解和认同,我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看待整个世界。自从出来了以后我才发现,老师的许多思想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多么的为旁人所不能够理解。你说是老师召唤出了你,把你派出来,难道在召唤的时候,还能够将她的思想灌入你的大脑吗?”

天草四郎时贞从来没有说过他是被虞蓉召唤出来的,但是他的言辞就是叫人以为事情就是这样,引导性的叫人误会,进而把情况引向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不这么说的话,他可就要被夏树达成难对付的敌人了,天草四郎时贞一点都不想在自己人身上做无用功。

“召唤出来的时候,确实会把将现世的一些常识注入大脑,但是与主君相关的这些与召唤无关,只是我的一些个人理解罢了。既然你知道主君的许多想法,拿出去有多么的惊世骇俗,那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些想法有多么的格格不入吧?我只不过是刚好知道主君出生在哪个国家而已。”天草四郎时贞避重就轻,没有仔细说明的打算。

夏树没有多加纠缠,他转身就走,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雷厉风行十分干脆。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事情便进展得十分顺利。

虞蓉把荣之国境内的贵族领主视作累赘,是制度里的蛀虫,一口气全部开除后简直就像丢开了包袱,但对于传统的大名以及贵族来说,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愚蠢到了极点。就算荣之国开创了官员考试制度,难道荣之国还打算依靠提拔的官员来维持整个国家的治理不成,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哪里能够委以重任,果然是被忍者扶持上来的主君,当真是鼠目寸光,没有一点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