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衣轻笑:“万万年,没有一名剑修踏入那般境界,古往今来,无数天资卓越者夭折在那一步,即使我如今也不得寸进,你又如何有信心能成为第一人?”
卿浅抬起下颌,嘴角绷紧道:“明宫以成圣为目的,传承至今无数绝才惊艳之辈上了这血鹿台,后面他成功了吗?修无情剑的、有情剑的,鬼剑的、心剑的,最后还不都是化成灰灰,魂飞魄散。”
“既然他们都失败了,那名也就说明,这条路走不通!既然走不通!你为何还要逼我!”
叶青衣闻言一怔,又看到落在卿浅脚下的千煞,低低叹了一口气道:“痴儿。”
卿浅松了口气,正以为说服了师傅时候,突然听到她轻轻道。
“待你来明宫,我自会教你,如何才是剑。”
闻言,霎时间卿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窜上来,指尖发凉,一种荒谬与惊恐之感攥紧她的心脏。
她突然想起来,这不是真的师傅,这也不是真正的明宫,这只是昆仑镜的幻境而已。
现在,卿浅在去明宫的路上,在义无反顾的投奔向叶青衣的门下。
明宫的存在,便是为了成圣,古往今来多少明宫弟子死在这条路上,厉姜禹是因此成了剑胚,宫主又因此死于他手中。
而她又如何敢说,叶青衣便是那例外之人。
尤其,卿浅自知自己的对于剑之一道已经小有心得,所以她一定会进步飞快,而叶青衣也越会赏识她。
师傅越是喜爱她,她便离这祭坛越近。
最让卿浅害怕的是,人心易变,即使如今的她一心拒绝血鹿台,可在明宫待的越来越久,久到真正的三百年后……
那时候,已经完全成为邪剑的她,真的能拒绝血鹿台吗?
卿浅眼中生出迷惘,她不想杀师傅,即使不能成圣,不能杀魔尊,不得寸进,被天人五衰所折磨,她也不想对师傅下手。
明宫有再多不好,即使是抽人骨练剑,她相信自己依旧能习惯。
唯独血鹿台的存在,之让卿浅望而却步。
她还要去明宫吗……
“你竟是明宫弟子?”
卿浅回头看去,这时,叶青衣已经消失。
离琛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低头看了眼地上血红的花纹,问道:“这便是明宫那世代相传的弑师台么?”
卿浅瞪他:“什么弑师台,说的这么难听,这叫血鹿台,不对,你刚刚到底看了多少?”
离琛:“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卿浅:“你要除魔卫道?”
离琛嘴角一勾:“你不是魔,又为何要除你。”
卿浅:“…………”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确实,我还不是明宫弟子,但我正在去明宫的路上,叶青衣也还不是我师傅,可我却知道我一定能拜在她门下。”
离琛:“你总是能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卿浅不想理他,蹲下去,握住千煞。
想起方才的情景,离琛又问道:“你现在还想去明宫么?”
卿浅闻言一怔,想起师傅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握住千煞,感觉有点委屈,更多的是难过。
卿浅低声道:“想去,真的很想很想,即使这么糟糕了,我还是想去明宫。”
离琛走过来:“但是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