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骗人,裴衡止才不会死,他还没穿上她做的棉衣呢。
听说东北境内都是雪山,他的棉衣可得由她亲自动手才行,塞上厚厚的棉花。这样她的夫君才不会挨冻。
冯小小捏着针,明明想要像往常一样穿上线,偏此刻她手指抖个不停,试了许多遍都没能成功。
金羽过来敲门的时候,房里的哭泣声依旧压得很低。
“夫人。”五大三粗的汉子经过一场风雪战火,右侧的衣袖已经空空如也。
他望着四处的白绸,却不知怎么与伤心欲绝的冯小小开口。
吱呀——
紧闭了七日的门板忽得被人从里面拉开,金羽一转身,就瞧见双红肿的眼,那泪珠子沁在里面,只稍一眨眼,便能顷刻滴落。
“金羽,你来得正好。”
冯小小吸了吸鼻子,往日里在院里伺候的婢子这几日都被她撵了出去,现在只金羽在,她亦顾不上什么,想直接伸手递过针线给他,可那右边空落落的衣袖,让她的动作一滞。
“夫人。”金羽垂眸,“您还是去见爷最后一面吧。”
“金羽!”冯小小心堵得厉害,她摇了摇头,“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夫君他不过是去送亲,会回来的。”
她哀哀地扬起笑,“你瞧,我这不是正给他准备棉衣么,等做好了,你可一定要快马送去,我看这天要下雪,那边又冷,穿不暖和可不行。”
“夫人,请您节哀。”金羽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爷他”侍卫心头难过,喉头哽咽了几声才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夫人,您可千万要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