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当真是可爱天真的紧。
天家跨进殿门的脚步一顿,顿时觉得臂弯空落落的。他心下黯然,却仍是副冷淡的模样。
“臣妾参见陛下。”刚刚还倚在床榻上的人,一早就跪在铺了柔软毛毯的地上。
“你还有伤,无需行礼。”伸出的手还未扶起她,就被轻巧的避过。天家喉间发涩,收回的手握成拳,拢进了袖中。
戚贵妃亦是温婉有礼,只是从不抬头看他,“翎宣的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她这话音一落,身侧的刘姑姑惊得额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只不过天家在场,却是不好提醒。
“你可知他为何纵火?”
“臣妾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那双凤眸淡淡扫过紧张万分的刘姑姑,目色在戚贵妃身上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她右鬓间上的烫伤红痕,定定看了许久。
废院的那场火,他亦听禁卫军细细禀过。他的娇娇自入宫便受不得半点委屈,若是以前的她,或许这会早就扯着他的衣袖抹眼泪,哭得抽抽噎噎,说不定还会告黑状。
一想起以前,天家唇角便止不住的微微上扬。偏偏现在的她,只会一板一眼,言语试探。
压在舌尖的关心滚了几滚,终是没有问出口。他还有他的天下,有他的考量。
“娇娇。”天家轻轻皱眉,示意刘姑姑先退下,“翎宣的身世,你可有话要说?”
“臣妾不懂陛下所说。”戚贵妃平淡,一双眼抬起,盈盈目色里不见半分涟漪,“翎宣出生,经太医院冯院使登记在册,更是由內官记在宗谱,陛下这话,究竟是怀疑臣妾什么?”
“娇娇,他已经知晓自己是阮氏的孩子。”天家暗暗叹了口气,“孤想知道你可有什么苦衷?”
哪怕只有一点,只有她肯说,他就有法子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