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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颔首,太后亦是满意,“此处枝繁叶茂,又有小潭流水,清幽不失雅致,是极好的谈话之处。”

“不过,云澄还是个小儿郎心性,怕是不懂如何与姑娘相处。”太后微微蹙眉,忖了忖贴心道,“还是再叫上些与他们二人相熟的男男女女,办一场诗会。”

“还是母后想得细致。”天家笑道,“就依母后之言。”

这番话一出,饶是云贵心中再有不甘,也熨帖了许多。朝中大臣几多,又有几人能得皇室这般细心思量。

这是殊荣,亦是重视。

云澄跟着云贵磕头谢了恩,两人一落座。少年的目光便落在了对面的裴衡止,郎君高大,便是坐着,也依旧身姿挺拔,别说瞧到少女面容,便是她的衣袖,也不曾露出半分。

云澄心头发闷,心下念头一起,竟忘了移开视线。

他目光灼灼,裴衡止拿着玉盏喝酒的手一顿,不露痕迹地将身后低头沉思的小兔子遮得更加严实。

“公子。”

院里锣鼓声声,冯小小不得不凑近些,贴在他耳边道,“阮姑娘会被罚的很惨么?”

裴衡止挑眉,余光中映出的秀气面容并未有丝毫醋意,意外的全是担心。

郎君心知她必然由玉佩联想到了什么,不过这其中有些关窍,他尚未有实证,此刻确也不好与她多说。

裴衡止压低了声,“放心吧,贵妃娘娘心善,应得无事的。”

况且就算戚贵妃真的下了重手,天家也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那玉佩,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阮雨霏时时戴在腰间。

这祥云纹玉,既是她的保命符,亦是试探往事秘辛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