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跟上来的时候,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也就没有注意,郎君微红的耳尖与微微扬起的唇角。
院落外,早就有內侍宫娥躬身提灯等候。
冯小小囫囵咽下塞在口中的果脯,稍稍打眼,才发觉裴衡止腰间的香囊不知何时已经换做了荷包。
少女心头一窒,刚刚还留在唇舌的甜味,登时就没了影。
冯小小抿唇,又多瞧了几眼随着他步子稍稍后飘的荷包,做工精致,想来也是哪家女儿绣了许久之作。
本来么,说清了就不该再继续含含糊糊暧昧着,这样挺好。
冯小小想得明白,看得清楚。
“飞星!”云澄大老远就瞧见了跟在裴衡止身后的小尾巴,这会陆济和陶昂拉着裴衡止去喝酒,少年到底放不下,又偷偷折了回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问得亲切。
冯小小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要是疼,你可别强忍着。”云澄不信,面前的少女分明就是一副难过的模样,“我那还有从府里带来的秘制金疮药,一会夜宴结束,我差人给你送去。”
“多谢云公子好意。”冯小小摆摆手,“我真的没事。”
“那你怎么”云澄迟疑,忖了忖又道,“是不是裴兄训你了?”
他幼时不知被裴衡止说过多少次,早就练成了一颗坚强的心。可冯小小毕竟是个女子,若是被裴衡止劈头盖脸说上一顿,难过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