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龙山上枯燥,往年他都是黏在裴衡止身边,两人常偷偷去打些兔子,然后找个守卫松懈的地一烤。
今年自是也不例外。
云澄掂了掂揣在怀里的新弹弓,唇角微微有些得意。
这倒不是他玩物丧志,只因进内山不许带武器,他们又着实无聊的很,不然他也不会就此练就了一手的好劲力。
不过,说起这个。
裴衡止就更厉害了些。他通常都是随手捡起个小石子,看着也没使多少劲,偏每次都是他猎到的兔子更多。一般他们都是吃一只解解馋,剩下的全都细细包扎了伤口,悉数送回林子。
今年他又长了一岁,更是有趁手的弹弓在怀,云澄伸手敲敲门,“裴兄。”
少年压低了声,“总归这会离夜宴还有段时间,要不要去老地方耍耍?”
压在门板的手指稍稍推了推,木门却依旧严丝合缝。
云澄心下微诧,奇了怪了,过往他们来启龙山何时在白日里锁过门。
他悄悄趴在门缝,还未瞧见什么。
吱呀——
房门从里打开,裴衡止眉目间淡漠依旧,郎君的衣领微微敞着,似是慌乱中没有整理服帖,又好似被人故意拉开。
云澄眼珠转了转,偷偷向后瞄了几眼。偏郎君身形高大,挡得严严实实,只在他关门而出时,方才稍稍瞥见垂下的床幔。
听青光殿的小宫娥说,裴兄召了个新琴师过来。他原本还不信,可眼下那拢下的床幔里,分明就还有人。即便她的气息又轻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