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山石上贴金箔也是极为讲究,数百画师费尽心力,计算了启龙山的天气、日照的角度等因素,耗费三年,才用金箔在云雾中描出条昂首升空的龙形来。
只可惜。
郎君微微抿唇,压下心头那大不敬的想法。
眼看院落近在眼前,裴衡止随手撩起坠在腰间的香囊,眉眼渐渐有了笑意,长指点了点其上圆滚滚的小兔子。却是在门口又站了一会。
刚刚出门时,卧房后已经有了水声。
郎君瞧了瞧天色,估摸着小兔子也该泡得差不多了,才轻轻推开了院门。
偌大的卧房,门扉紧闭,听得出里面的气息平稳,只偶尔急促几下,又渐渐缓和。
光是想想她睡着的模样,裴衡止心口都软和了不少。
长指触在房门边,却又停了下来。小兔子睡觉乖则乖矣,却不太老实,滚来滚去不说,有时候嫌热,还会迷迷糊糊扒开衣领。
早前她醉酒,便是这样一副光景。他若是此时进去,咳
裴衡止颧上生红,心虚地肃了肃嗓。不过这些天他们总要吃住在一起,郎君低语,也不知解释给谁听,“我就只是回房而已。”
吱呀——
饶是裴衡止放轻放缓了了动作,可推开的木门受潮,仍是弄出了不小的响声。
郎君屏气,蹑手蹑脚的模样好似做贼,才迈进一步。
院子外面规规矩矩禀了声进来,“侯爷,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往各院送些山茶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