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其曰,状元郎亦有文武,他既不愿学文,当个武状元也算光耀门楣。
比起烈日下扎马步,云澄自然更喜欢抄书习字,还有糕点清茶备着,是枯燥了些,却也舒适得宜。
“裴兄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这就回家做功课。”他一溜烟跑得飞快。
裴衡止淡淡一笑,心底却涌出些不舒服。
连云澄都看得出他的小兔子可爱,他却不能现在就将人请进府中。拢在衣袖的掌心,正牢牢握着一块玉佩。
祥云纹,雕刻古朴大方。
他慢慢走回院落,灶房里茯苓的气味还没散去。冯小小正坐在游廊里,支了个小炉子煮茶。
她手边还放着晒干的陈皮、枣子。
见裴衡止走近,冯小小紧张地起身,又朝灶房看了几眼,才压低声问道,“怎么样?”
“云澄不会乱说。”裴衡止睡了一会,眼下乌青淡了不少,他懒懒倚在廊柱,望向明显松了口气的少女,“刚刚他说了些不中听的,你别介意。”
“我怎么会与他计较这些。”冯小小弯了弯眉,“不过他是不是认错了什么?”
裴衡止心下一紧,静静盯住那双乌黑的水眸。她似是犹豫,半晌才咬唇道,“他好像认定我与你有些关系。”
“而且,他十分笃定这房子的来历。”冯小小慢慢抬眸,认真问道,“公子可是在三年前添置过院落?”
她问得小心翼翼,目色更是紧张。
裴衡止瞧得心疼,摇了摇头,“我是添置过院落,但并非三年前,而是再早一些。”
“那——”少女迟疑,默默将那句「是为阮姑娘特意添置的么?」咽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