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要新换的家具,小到女子的饰物,尤其衣裙。
行云流水的字迹一顿,裴衡止耳朵先红了一圈,早就在军中听闻,风流时最怕女子衣衫繁琐难解。
他们说得笼统,他亦是随意听了两句。
这会子要置办,其余地都可假手于人。只是这女子贴身的物件,却不好直接交代。
“金羽。”清朗的声线微滞,唤了正在院里劈柴的侍卫。
稍微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金羽将劈好的柴火堆好,脚步轻快地进了房,“爷。”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
裴衡止略一颔首,问得漫不经心,“早前玉书给你的尺寸可还在?”
“在的。”
郎君默默松了口气,他就知晓金羽做事一向稳妥,眉间的笑意还未扬起。
刚刚还沉稳的侍卫顺手往怀间一摸,那黝黑的面庞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爷。”
裴衡止心中一跳,默不作声地睨他。
金羽抖着嗓,“是小的办事不利。那张便笺多半是刚刚往外掏钱银时落在了柜台上。”
他明明揣在怀里,藏得好好的,就等拿回小厮服往灶里一塞,烧得干干净净。
没成想竟老马失蹄,犯下这等纰漏。
金羽眉目丧气,“爷,小的这就去找。”
“不必。”裴衡止摇头。
今夜就是百花宴,虽有太后默许,但如今协理六宫的毕竟是戚贵妃。再加上他们试探之人又是七皇子,若是当真被人揪住冯小小女扮男装混进宫里。
天家素来薄情,两厢博弈,只怕到时候,她就会沦为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