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红了的杏眸悄悄向上看了眼郎君清俊的容颜, 涌出些羞怯, “等人, 再就是酿酒, 种些草药, 婢子的事我的确不知,不过她既是我身边人,我理应有管束之职。”
她跪直了身子,只垂着头, 露出一段纤细的后脖颈,“爷素来心善,如今动怒,必是秋雨犯了极为严重之罪。”
裴衡止轻笑,“你当真不知?”
“爷,我可对天发誓。”阮雨霏哀哀抬眸,“我对爷的心,天地可鉴。”
她说得情真意切,裴衡止停了笑意,抬手虚虚扶起娇弱的美人儿,“罢了,今夜你受惊了。”
挥手示意侍卫将秋雨的尸身抬走,郎君温柔,低眸看向正哭得委屈的阮雨霏,她的声细细呜咽,让人瞧着好不怜惜。
竹榭阁里来来去去几波人,撤下染了血的地毯,重新换上一块织金海棠羊毛毯,就连摆在桌上的桌台,也被换了新的。
烛火明亮。
照的那双似有星河的桃花眼温和不少,裴衡止叹了一口气,示意婢子搀着阮雨霏坐下。
“饿了吧?”他问得关切。
“”
刚刚血腥突来,阮雨霏心中直犯恶心,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用饭,可他问得如此柔和,阮雨霏又不敢驳他的意,只轻声应了。
裴衡止勾唇,朝身侧愈发恭敬的婢子们命道,“上菜!”
门扇外的石阶上,传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
婢子们一个接一个,极为规矩地摆上不知何时备好的菜肴。
别院中的厨娘手艺极佳,是裴衡止特地从江南请来,为得便是让阮雨霏在京都吃得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