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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

冯小小纷乱的思绪里,唯有这字始终清晰。她虽希冀于裴衡止能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间。

可眼下,少女更怕来人起了歹意,尽管力不从心,仍是断断续续嘟囔着,“趁,趁人之”

轻缓而来的脚步停在桌前。

只一个裴字,饶是隔着黑巾,也瞧得出他此刻舒展微扬的剑眉,心情极好。

见她还有话说,来人俯身,认认真真靠在她唇边听了听。没一会,刚刚还含笑的桃花眼渐渐发暗,微恼道,“我好心来救你,哪里算不得君子?”

郎君咬牙,念及她昨夜里与玉书的悄悄话,忖了忖憋下了后半句。

她信他源于一个极为神秘的梦。虽不知是何内容,总归她的梦里有他。

不过,她也说过

修长的手指坏心眼儿地轻轻戳上她的脸蛋,软乎泛红,远比院中开着的春桃更艳。

原本要收回的手就跟着了魔似的,神使鬼差地又伸了过去——

“爷。”

扛着麻袋进来的金羽,脚下无声,才压低了声,就瞧见背对着他的裴衡止手臂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爷?”金羽正要上前查看。

清俊的郎君立马负手而立,“无妨,你先将人放在榻上。”

清朗的声线平稳,细听之下,却又有些不同。

眼下时间紧迫,却也不是再细想的节骨眼。金羽领命,破开的麻袋里,赫然躺着晕过去的徐莹。

覆在她面上的帕子,与冯小小面前的茶香,极为相似。

十二羽中,云羽伏在书局三年,别说徐莹身上的迷药,就是她藏起来避税的账本,也是闭着眼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