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不甚乐意的安生,方云寒面上含笑,转头与张媒婆道,“刚刚我也在巷子里听了个大概,她年轻不懂事,又莽撞了些,还望您这个做长辈的多多包涵。”
“方大夫到底是从太医院里出来的,说话就是比普通人熨帖。”
张媒婆拿捏了情绪,做出个无奈神色,“说起来老身也只是怕她年岁渐长,日后没个依靠之人,这才开了口要保媒。谁成想,竟这么被人轰了出来。”
到底念着方云寒的人情,张媒婆用帕子擦了擦汗,又道,“老身也知这并非冯姑娘的本心。”
“依老身看,定是她院里的那表姐带坏了冯姑娘,还说什么西啊东的,哎呦,疼,疼疼。”
上药的手指一顿,狭长的眼眸微沉,抬首间,已是温和,“您且忍着些,这伤揉开了才好得快。”
春来多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瞬就不知从哪刮来厚厚的一方云层。
院里厅外,不断窜着风。
方云寒负手而立,瞧着院中央曾细心照料许久的那盆结香。
嫩叶扑簌簌落了一地,更别提新发的枝条,断的断,折的折。
送了老主顾回来的安生,看着难过,伸手就要将结香抱进房里。
青衫肃容,却说不出的冷硬,“放着吧,这花也与她一样,需要经些风雨,才知何为所需。”
茶香扑鼻,隔绝了房外冷风吹来的寒意。
安生惴惴立在一旁,瞥了几眼被吹得东倒西歪的结香花,踟蹰道,“师傅,今早上玉书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