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看得出荆川宁是个活络的性子,却不曾想他是个自来熟,自从那日他迎接他入宫后,踏入墨竹居最常的郎君便成了他。
“君之!你瞧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
窗外嫩柳换了新芽,容七刚给自家公子递了汤药便听到荆川宁在门口的声音,不耐烦低声吐槽:“早知这荆二少如撒了欢的兔子,就不让公子与他多来往了,安安静静的在这儿养身子多好……”
还把公子的表字告诉他,彰显的有多熟络似的……
容七接过被沈言一饮而尽的药碗,慢悠悠的打开房门。
荆川宁自动忽略了面色不善的容七,大跨步的向前走到沈言倚着的榻子前。
本来一脸的欣喜模样在看到面色苍白的少年后瞬间垮了下来,怒目圆瞪的扭过头看向刚跨入房间的容七。
“你是怎么照顾君之的?就两日不见虚弱成这样?!”
荆川宁指着沈言的手微颤,让沈言产生一股他快要病死垂危的错觉。
“这几日春雨连绵,孤身子弱,难免受些风寒,不必担心。”沈言撑着榻子边的扶手起身,宽松的衣袖垂放在被褥上,更显得少年病气怏怏。
荆川宁皱了皱眉,把视线落在了手中的医书上,抿着唇坐到了一旁,“今日春考,我得了三甲,这是敬德院奖的医书,听闻是当年柳医圣留下来的,希望对你的身子有用。”
说罢他便把医书放到了榻子边的木桌,今日的少年褪下了黑甲,少了一些咄咄逼人的英气,反而青衫锦袍更显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