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这些活儿都得在秋收之前忙活完!不然的话,等秋收大队长发话开始抢收的话,这墙可就只能先这样半面地立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都抓紧干呢嘛,也就三五天的事儿了。”

几个同是靠山屯大队的汉子正忙着在老苏家的院子给已经被苏有粮卖给刘山树两口子的东厢房那儿垒院墙,因为这干活儿本身就是杂乱的事儿,再加上都是乡里乡亲的,干活儿自然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从王翠芬刚开始坐月子没几天开始,萦绕在她耳边的,就都是这些令人烦躁的声音。

要不是刀口还疼着呢,王翠芬是真想直接从炕上爬起来,推开窗户让他们别说话,也别干活了!但很无奈的是,现在东厢房那一边包括三分之一的院子都已经被苏有粮卖给了刘山树,算是人家的地界了。别说王翠芬,就是老苏家全家上阵跟人家那耍混蛋,也都是理亏的,就更别说阻止人家垒院墙了。

连苏有田都是天天劝王翠芬别理会这点噪音,人家晚上到点儿就收工了,晚上还是能让人好好休息的。这些话说的是好,但王翠芬却根本听不进去。

不说她这个年纪本身就精力有所下降,为了防着李秀芹把着孩子不松手,她是天天晚上都给孩子搁自己跟前,晚上也同样睡不好觉。就说刘山树非得赶在自己坐月子垒院墙这事儿,王翠芬就越想越觉得是苏有粮那个狗东西搞出来的事情!

王翠芬恶狠狠地说道:“他肯定是记恨当年田凤娟坐月子的时候,咱家春桃和夏草总因为吃不饱饭而哭闹个没完,影响了田凤娟坐月子。所以,现在轮到我坐月子了,苏有粮他就故意撺掇刘山树两口子垒院墙!要不然你说,之前这房子都买了好长时间了他们都因为钱紧没归置屋子,咋就偏偏在我坐月子的时候,他们就有钱弄了呢!”

对于王翠芬这车轱辘话来回说的内容,哪怕是一向对苏有粮有意见的苏有田也都不耐烦了。

他皱着眉头道:“你也说了人山树打把房子买下来以后好长时间都没归置屋子,那不就是在攒钱嘛。这攒了几个月,够管过来帮垒院墙的乡亲们工钱和饭钱的了,可不就赶紧趁着秋收之前把房子都弄利索,好赶紧搬进来啊。这要是再耽搁下去,可就得等冬天了,那时候还咋打地基垒墙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