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繁华喧嚣的王城内,早就成了一片行尸走肉,站在百尺高头的姬家对于谢非予的多疑和恐惧超过了所有的敬畏和利用,再一心一意想要除去这个男人的时候,也同样的,为自己埋下了一把锋锐的小刀。
杀人见血,也伤人伤己。
慕沉川听到祁昱修的马蹄声了却响动,她抬眼看这昏沉的天空,没有明月没有星辰,那些乌云密布的好似滚滚而来的千军万马,隆隆的,远处竟有着沉闷的雷声,她恍然错觉是否是自己的心烦意乱无从摆放,好像阵阵冬雷也同样敲打心头。
冬雷。
由远及近的踩踏过你的神志。
呼哧——
屋内的烛火悄然湮灭,只留下一丝余味,慕沉川呆呆的眨了眨眼,好像神思在这瞬被定格了许久不知作何,“呯”,她脑中有些晕眩身体就跌跌撞撞的倚到了门栏,她没有回头去看身后那一团的血污一团的糟乱,急切的迈开脚步想要离开这个充斥着血腥的房间,蔓延的鲜红是冰火的煎熬,又刺骨又灼痛。
一室内的沉闷足以叫人恍然回溯经年往事,不过两载,不过两载竟沧桑的好像过了半百的年华,爱恨情仇都渐渐消弭在耳鬓发梢。
达拉达拉。
那从脑中盘旋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不是雷声,而是阵阵的马蹄。
马蹄。
大队骑行。
似突得涌到了耳边眼前,慕沉川蓦然清醒,她见到不远处的火光已了然冲天,好像要激起了半个城池的亢奋和明光,她双目一怔,浑身僵直。
今夜无月亦无光。
星辰早就被蒙蔽。
隐隐约约的有着奇怪的冬雷沉闷的作响。
这北魏的王都最是灯火通明恰似白昼,从未缺少歌舞升平的天下安宁之处,怕是只有那九重天上的深宫内苑了。
整个北魏分明已处在风口浪尖、分崩离析的关口,就连姚正宁小将军都不明白,为什么那宣政殿七尺金銮上的男人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甚至不慌不忙没有一丝一毫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