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小心!”秦子钧想要靠近相护却看到傅长栖身后的烟尘滚滚中已有着一批高头大马夺路而来,马上的人举着长剑已经劈头盖脑的下来!
“呯”几乎在同一瞬间,那高高跃起的马儿突得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摔倒在地卷席了巨大的烟尘,热血洒了秦子钧一身,那马匹的两条前腿已经被硬生生的砍断,所以身体不稳突然坠落,那马上的小将领身首已然分离。
好快的反应和速度,当然不是傅长栖,那男人正护着兵卒试图避开锋锐长剑来袭,傅长栖也为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倒抽口气,然又突得某种了然情绪猛窜上心头,令秦子钧在那一刻恍然察觉到男人唇角好似有着一种旖旎的甜蜜,在这样烽火狼烟、生死攸关的战场上,竟有涟漪一般的香甜气息。
古怪又诡异。
云胡,站在傅长栖跟前的是那个绯色衣衫的女人,秦子钧与云胡相见也有多日却头一次觉得如此温柔美丽的颜色会变成血色一般火辣而热烈,这个女人的速度当真像是夜色里的鬼魅,不,不是鬼魅,她明媚,她风情,她好想盛夏夜晚徒然蹙开的骄艳花朵,是你全然的希望和倾慕——她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化解了傅长栖的腹背受敌。
傅长栖显然对于自己被云胡救了一条命这样的事儿感到无比的感慨和欣慰安然。
他享受云胡的爱慕和关切。
很享受。
甚至在这般危机的时刻,也阻挡不了这个多情公子的虚妄遐想。
“救命之恩,可真当——”傅长栖抿着唇看着云胡缓缓转过身来,那女人的身上湿淋淋的好像从血海里刚被打捞起来,单手握着的剑身上流淌下蜿蜿蜒蜒的血滴子,“以身相许。”他哈的一笑,今日站在这里的人脸色都惨白如鬼,可丝毫不妨碍这男人部分时间地点的谈情说爱一般。
当真应该早一些娶了她这姑娘,才好叫这些惊艳和美丽都收纳在心,傅长栖可一点儿也不打算赖掉这些玩笑间的倾慕。
他对云胡,从来都是真心真意,能叫花花公子的口中说出一句想要安定的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了,那大概就是傅长栖的“以身相许”。
云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是那双眼睛里却一瞬之间倒映出了火光的涟漪和满天星河的璀璨:“好啊。”她扬起漂亮的下颌如是说,一点不推诿,好像撇去了那些做作的娇羞,如今你我生死难料,的确应该——说一些,我从来不曾说出口的话,就像慕沉川那般大大咧咧——
云胡,那被称之为宠姬的无名女子,在王城里做过矜持的样貌保持着娇羞,不善为众人戏弄的玩笑解围,可这不是玩笑,与那些风言风语和悉心戏谑全然不同,这里是深渊、是火海,你我同在做着一些没有结果无法预知的事,何必再故作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