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指指点点教唆着旁人该如何的不过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人,三十万人铜门关遭受过什么不公正的对待和揣测,他们本就无辜无罪却要因为一腔的忠义成为他人刀俎上的鱼肉,如今这把刀还要明晃晃的悬在头顶说着,只因为你是盘中餐,所以要一切认命。
认命?
哈,这个词实在可笑。
谢非予这一身埋葬的秘密和阴谋就应该要认命吗——慕沉川磨牙凿齿带着冷笑,就好像当初祁昱修站在她的面前,用那般恳求怜悯又深恶痛绝的表情说着,谢非予是死有余辜,谢非予是咎由自取,你应该让他回到王都去接受那些罪名和惩罚,明知死路也要义无反顾,因为那是以身殉国最好的方式,那是给自己洗刷“冤屈”留下一个好听明智身后名的最好方式。
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死。
呸,这算哪门子的忠孝节悌!
一个个都道貌岸然的教唆着旁人,不过是将自己摆放在道德制高点,如果这个天下需要人去死、去献祭,那么就应该是那些被众口铄金的人,就应该是那些咎由自取的人,就应该是那些死不足惜的人?比如成全这铜门关三十万,只有当权者才有资格高高在上的号令着谁该生存着活下去。
慕沉川站在城楼上哈哈大笑,荒唐!
简直是荒唐可笑。
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争出来抢出来的,没有什么该死不该死,你想要活命,就自己去拼,自己去抢!
徐纵牧当然听到那姑娘的笑声自头顶上盘旋而来,慕沉川对他非常不屑,小将军一清二楚,女流之辈慕沉川在王都所做的事,他也了解二三,一个仗着谢非予的声势就在都城里为非作歹、狐假虎威的小丫头,一个能动手杀了自己的姐妹、自己的父亲还毫无愧疚之心的女人,慕家幸得出了一个太子妃慕依琴,否则安国侯他老人家怕是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很显然,这些你随便在北魏抓个三岁孩童都能给你倒背如流的“往事”徐纵牧也同样不屑轻蔑。
慕沉川这个女人一条舌头三寸不烂、巧言令色,见面不如闻名,徐纵牧嗤之以鼻,他懒得搭理那个令人不耻的姑娘,迟早——迟早或许就和那些王城里的流言蜚语那般,将这个小姑娘的嘴缝上或者干脆拔了她那条三寸不烂的舌头,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如此风光。
小将军的目光锁在自己的恩师身上:“老师,您大可以听一听,问一问,谢非予向来枉顾皇命不将天子放在眼中,难道,你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替那样一个人卖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