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罪的天公地道、正大光明。
“啪嗒”,慕沉川身侧的帘子被掀开了缝隙,正是傅长栖的指尖,他从高头大马上虚晃着一眼撇尽马车:“你不信?那家伙有着先皇帝御赐的免死金锏做后盾,不然能兴风作浪到如今?”对,这才是傅长栖悻悻然的理由,容则大人的大理寺中,有着一把御赐的免死金锏,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你就说说,谁敢不要命的往上撺掇,谁都得给容则大人几分薄面不是——傅长栖伸手在自己脖颈子上比划着人头落地的动作,不然,容则的脑袋都不知道要掉几百回了。
那可是连谢非予都没有的殊荣。
慕沉川“吓”了声:“他有免死金锏?”这可是她头一次听说北魏还有免死金锏这回事,容则固然低调,这也太低调了。
慕沉川不置信的眼神挪到了云胡的脸上,那姑娘却好像能看到似的回应着颔首点头。
“我……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也从来没见过?”不是慕沉川不相信,而是她从未见容则随身携带过如此重要的金锏在身上,难道平日里不是应该拿出来大摇大摆沿着皇城溜圈儿?不过细想来,容大人这天生的一副冷面空见了谁都不给薄情的样子,还当真是像极了背后有着无穷的靠山。
这就是他的靠山。
“咳,”傅长栖轻轻咳了声,“确切的说,是先皇帝赐予大理寺卿的,而不是容则。”他挑挑眉,先皇帝给予了大理寺卿这一公正严明官职的殊荣不可比拟,掌管北魏律法、社稷冈本,乃是一国天作之表率,身为大理寺卿者便应直言明理、不畏强权,正义和真理从来不是口头上就可以追究强求的。
所以先皇帝将免死金锏赐给了大理寺卿,任何人登上这一官职便有权执锏明事,若遇国难当头,当据理直言。
慕沉川听的是一愣一愣,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好似如今才徒然意识到那位不苟言笑的容则大人究竟手里握着多大的权力却也叫他如今进退两难。
“咯噔”,马车磕绊到了小石子停了下来,将军府已至。
不见富丽堂皇,不见气势飞凰,依旧是慕沉川第一次来到铜门关时所见到的那般,像极了草莽兄弟的齐聚一堂,傅长栖收敛了神色示意云胡带着慕沉川先去一旁的客房好好休憩洗洗一身的风尘,连月奔波劳累都没有好好的停歇下脚步来喝一口热茶,如今形势严峻,自然顾不得更多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