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皇朝否
整个酒楼里也不似往日的热闹,或者说寂寂萧索也不为过,没有客人,也没有仆从,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期,谁有那个闲心来酒楼吃喝玩乐,那些店小二和侍从们能逃能跑的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坐吃等死,所以大多的客栈和铺子早就人去楼空。
凤栖梧,也不过就剩下一副躯壳,光鲜华丽的躯壳罢了,是啊,雕廊画柱、紫檀镶嵌,烛火照着薄纱轻笼,夜明的珠玉将一切都变的美轮美奂、溢彩万千,你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初的凤栖梧是何等的繁华,那些舞女歌姬花枝招展,而皇亲国戚呢,足可以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来一场醉卧美人塌。
这里,本该是人间美事之地。
只是如今能听闻的,不过几人细碎的脚步从玉石阁楼踩踏到繁杂花纹的地毯中央,那些旧物还带着胭脂的香气,仿佛美人儿的嬉笑怒骂还在眼前,腰肢款摆还在你怀中娇嗔。
忠隐王轻咳了声:“萧殊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阁中人去楼空,本王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耍把式,”虽然凤栖梧的厅堂里灯火通明,阁楼之上彩曼轻摇竟还使得烟尘沾染着金粉落下,叫人鼻息间痒痒的要打出个喷嚏,可忠隐王还注意到了,这大堂原本四通八达,可周围通向阁楼和狼廊道的木门却是紧闭的,这不免令忠隐王心生疑窦,“本王知道,你回王都前去找过丘穆权。”
老头扭过头又看看身后跟着的襄宁王,却见那小子一脸的悠哉不动声色,好似一切全凭忠隐王您老做主的样子,他心底里凉薄哼笑,抓过一旁的椅子就倒腾到了自己身后一屁股坐下,大咧咧的,就似是这凤栖梧的主人一般:“丘穆权说你向他打听一个人,同恩先生。”这些其实算不得秘密,既然丘穆权和忠隐王有所勾结,临南的一切消息都是第一时间传达到这老王爷手中,并没有什么不对,“你莫不是,想引我们见一见,同恩老先生吧。”
他嘴角一撇就洋洋笑起,萧同恩——是,忠隐王
得尊称一声同恩老先生,若是那个老头子站在面前,他忠隐王也要恭恭敬敬的给三分脸面,但是——你可别忘记了,萧太后已经死了,现在已经不是老女人的时代了,萧同恩是她的管家,是当年在宫中传道授业成为许多皇家子弟和文臣武将的恩师者——
萧同恩,是整个西夜至今唯一可称得上帝师的人,就算九五之尊深深拜服也无人可驳。
萧殊羡这小子若是找到了萧同恩那的确还有着另一番的说法,但是,萧同恩已经不理朝政许多年,那个老头子莫非还看不清现在的局势,还以为自己顶着“帝师”的头衔就可以呼风唤雨,就可以平定一切混乱?
那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
所以忠隐王已经做好了打算,再看那头的襄宁王,那小子只有在自己还年幼的时候随老父亲入宫觐见似是遇到过萧同恩老先生一回,对那个老头子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约莫就称的上是和蔼可亲吧,那是清一色的老人家形象,后来萧同恩就辞官了,从此再
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萧同恩对于襄宁小王爷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小王爷也同样抽了把椅子,两个人互相这么对坐着,目光齐齐的转向了萧殊羡。
萧殊羡摇摇头:“同恩先生岂是我萧殊羡能请得动的人。”他十分高看萧同恩,那个老头子身份尊崇,即便不过是个辞官归田的渔夫,即便身着布衣褴褛、不修边幅,他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忠隐王闻言抿唇,手心在自个儿的长椅上狠狠一捏:“萧殊羡,你这是在戏弄本王!”既然不是萧同恩,那么谁还有资格算的上是他忠隐王的故人,算得上能够请他们二位王爷都要见一见的,故人。
萧殊羡故弄玄虚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