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一故人
黄金十箱,白银二十箱,即便百万两的银子也全都归他人尽有,你小子倒是大手笔啊——
襄宁王听得明白忠隐王的讪意,那老头子可心不甘情不愿的很,现在静下了心来大约只觉得是自己拖的他一并下水,老东西!
“那也要他萧殊羡有命享。”襄宁王碎碎的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眼,将帐帘合上眼底里还带着几分阴沉沉,与之前见到的那份清朗逸然绝然不同。
忠隐王歪着眼角斜睨着他,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他揉捻着自己那一撮小胡子:“萧殊羡今晚上突然闯进营帐,本就是千奇百怪。”老头子细细想来,这对萧太后忠心耿耿的家伙跑来他们营里胡搅蛮缠,当然不是为了劝他们回心转意,相反,这小子口口声声的仿佛在阻止三王内乱一般,可偏偏,造成了一场莫名其妙混乱的人,恰是萧殊羡。
奇怪,甚是奇怪,可忠隐王脑中如同塞着一团棉
花沾染着迷雾,沉甸甸理不出头绪。
“自然古怪,”襄宁小王爷跟上一句,他的手指已经掐紧了腰侧的玉佩,原本拿捏着润泽的温度如今已经变的冰凉,“他怎那知道酒中有毒,揭穿济阳王他有什么好处,萧太后生死究竟真假,十星连营是否当真如同他所言,亦或是——”小王爷的眼神渐渐阴戾的如同黑夜中窥探人心的鹰犬,他伺机而动,每一寸都想的清清楚楚,只要你有点滴的破绽他都能印刻在脑子里,然后在合适的时机,置你死地,“所有的一切,不过以假乱真,虚张声势。”
以假乱真、虚张声势。
襄宁王的话恰是令忠隐王茅塞顿开,不错——这老头子琢磨了半日不知该如何开口却给这年轻人一语道破。
小王爷的脑子转的比忠隐王快多了,他不止一次的将所有的问题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哎哟,小王爷,瞧不出你还有些脑子呢,”忠隐王就悻悻然的笑了起来,“所以你这是在敷衍他先
把毒解了?”接下去?等过了一日一夜后,他们两位王爷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驻军之地,到时候区区一个萧殊羡又算得了是哪根葱哪跟蒜!
你就看着——究竟谁才能得天下。
唯独这十二个时辰,一天的光景里,他们无法与外界接触、无法得到任何的情报和信息,叫这两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就仿佛自己已经慢慢的走进陷入了一个泥潭,你明明知道不应该跨出这一步却不得不顺着他铺张好的路往下走,更可怕的是——你还没有察觉到这是一条死路,深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自己可以反败为胜——
这种感觉令襄宁王难得在这般月色如墨的寂寂中还将心跳悬的七上八下,他可没有那个“乐观”的忠隐王那么看得开,敷衍?
“怎么,忠隐王现在还不相信酒水有问题?”有没有毒是他们亲眼见的,但是这也的确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