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汇聚在此处就是揣着一窝的狼子野心,何必装什么忠心耿耿,大家瓜分着天下、瓜分着权力,就已经是人间美事,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名正言顺的入驻桑凉。
忠隐王虽然看不习惯那胖子一嘴的“实话实说”,老头子喜欢面子也要离里子,但还撑着满脸的狞笑:“这本事跟谁学的?”他悻悻然却显得奸猾狡诈。
“这还用学,你老头子诸般精明难道还看不出来?”济阳王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美酒佳肴、天下三分——伪造国书盖上大印,谁来都能堵上嘴,这可不正是当初那位北魏贤王将朝廷一干人等玩弄股掌之上的把戏?!
当初邬冕山狩猎北魏先皇帝徒然驾崩,谢非予却拿出了皇帝遗诏惹的顾太傅都投鼠忌器不敢多嘴。
真有什么遗诏吗?
狗屁,老百姓能被唬着,满朝文武还能被骗?要这三位王爷说起来,那都是狗屁,可妙在拿出的时机
妙,拿出的人物妙,妙在——谢非予没有做那个出头鸟,他成为了一个被动的接受遗诏的人。
堵得住天下的悠悠众口,更堵得住顾太傅那伶牙俐齿。
“北魏贤王…”坐在那头时不时静默的年轻王爷倒是将这四个字咀嚼在齿间,你就问问这天下苍生谁人不知谢非予,那是下至三岁孩童,上至耄耋老翁都一清二楚,“那家伙,当真如此有能耐?”襄宁王年纪轻轻,虽身在西夜也听闻了不少关于谢非予的传说,在北魏那是人神共愤目无法纪,有时候年轻人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一个遭受姬家皇室另眼相待的佛爷,居然还能平安无事的活这么久。
有趣,妙哉。
年轻人从未亲眼见过谢非予,所以他有些不解又有些兴致的目光落在了忠隐王的身上,这年约七十的老头子可是当年陪同萧家的子孙上过战场的人,若说他们三个人之间谁最有资格评断谢非予,非忠隐王莫
属。
忠隐王倒是愣了愣,不想这话题怎么一转就跳脱到了北魏贤王谢非予的身上:“谢、非、予…”他想了想,眼睛微微眯起的瞬间好似充斥着流转的迷茫,眼底的精光刹那也刺痛了瞳孔,他原本捏着酒杯的手倾倒了些许险些让酒液也肆流而出,“那个恶鬼不提也罢。”他很显然不愿意多谈。
谢非予——只要脑海里出现这三个字,你的神思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到那烽火硝烟、金戈铁马的岁月,尸骨遍野、饿殍遍地,血腥和腐臭伴随着森森白骨——恶鬼。
那男人银鞍白马飒沓流星,你不需要见到那一身的红衣艳裳是如何让妖冶的冥花丛你四肢百骸开放,你只需要知晓,那些干燥的烈风拂过荒野的气息都似在一遍一遍低吟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