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鸿,”谢非予的话突得幽幽从那头传来,他没有看向这个男人,而是转过了身,那样子就似正打算离去甚至连煪娥公主府的收场都不愿意在多看一眼,“你觉得本王为何会知晓,白罗教的人潜藏在公主府。”他好似问了个问题,但他只是在陈述着告知你——白罗教,是你慕云鸿用来陷害宝禄王和谋害一众西夜皇亲国戚的罪证,这个计谋凌驾于宝禄王想要逼宫萧太后之上。
慕云鸿将宝禄王陷于不义,那为何,又会让谢非予洞察先机,利用白罗教来给萧延庭和萧殊羡翻身呢。
慕云鸿眉宇微不可见的蹙了起来,他好似在回想谢非予的这句话,的确,宝禄王有着秘密,而他慕云鸿瞒着宝禄王有着另一个秘密,可谢非予呢——一个来到厌晋城不过几日的卑微王侯却突然将白罗教的人在宝禄王面前抓了出来。
这是巧合,还是安排。
慕云鸿的眼神动荡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极快的念头从脑中贯穿而过却叫他抓不住。
“这场局,从铜门关就开始了。”谢非予见他并
不回答,不,是慕云鸿根本答不上来,所以男人“好心”的告诉了你所谓的“答案”。
慕云鸿心头咯噔一下,他看到谢非予艳红的衣衫逶迤拖曳过彩花,带着夜明的珠粉却被月色映照的淋漓精致,男人自从来到煪娥公主府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伪装,都是刻意,可是——究竟从哪里开始,究竟哪几句话才是伪装和刻意。
顿然忐忑惶惶的感觉充斥着涌上了慕云鸿的半身,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精心安排了一场惊天动地可实则不过成了他人的风景和舞台戏码,在谢非予的面前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将谜底解开,可是那个男人呢,却为你送上另一场更为盛大的谜团,不带杂事来更不带杂事去。
慕云鸿恍然抬眼看到谢非予携着萧殊羡和萧延庭便要离去,他们要去哪里,他很清楚:“站住谢非予,”他大喝一声,“今夜西夜发生的变动你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罪责!”不管是煪娥公主还是宝禄王,又或者是萧太后,“你以为你还能救那个老太婆吗?!”这些西夜皇室半点的损伤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现在才想到那个老太婆,晚了——谢非予这个奸猾狡诈的男人压根就没有想救萧太后的意思,否则,
轮得到他在这里看半天的戏码不成!
他怒喝出声就已觉后脑劈空而来的厉风,自己身后的护卫可不会让他阻碍谢非予的任何步伐。
今夜的煪娥公主府已是人仰马翻的乌烟瘴气,慕沉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要身临其境那些皇家争权夺势或者千军万马逼宫夺位究竟会是什么感觉。
当初她陪同谢家佛爷一起浇灭吕氏兄弟,亦或从函厔拼了命的赶回王都却六门紧闭看谢非予化解一场桎梏牢笼,还是在邬冕山中,顾太傅狼子野心欲要杀害九五之尊嫁祸谢非予而来一场北魏的新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