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禄王倒抽口气,在场的富甲商贾和皇亲国戚都不免往后退却三步,谁人也不知这一场西夜的大庆婚典中如何混进了一个北魏的杀手。
一旁的侍从已经忙不迭的点头。
不错,就是这个女人。
所有人都看到了,煪娥公主满身是血的倒在她的
怀中,而这个细作呢,手中还捏着那把夺人性命的匕首。
好生堂而皇之,好生狂妄放肆!
宝禄王一双眼中血丝浸漫,他大喝:“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胆敢在我厌晋城对煪娥公主痛下杀手!”这里是西夜的地盘,哪里轮得到一个北魏的阴险贼人作祟!
“慕云鸿!”慕沉川磨着后槽牙朝地上啐了一口,她的手臂被贩反剪在后很是酸疼,想要用尽力气挺起自己的脊梁骨却被身后的侍从更加用力的朝下压迫,她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你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勾结乌林答在前,冒充宝禄王义子再后,不过是个无耻小人,如今莫不是连自己姓什名甚都无脸面说出口?!”
堂堂北魏安国侯府的大公子,如今隐姓埋名在他人屋檐下低头,对着西夜的王公大臣卑躬屈膝化名赫连郅,欺骗煪娥公主感情不说,更是冷血无情杀害小公主阴谋栽赃在后。
对得起举头三尺的神明吗!
“你敢——你敢对着在座西夜皇亲国戚,说一遍自己到底——姓谁名什吗!”慕沉川把牙齿咬得嘎嘣响,“你敢对着在座的人说一句,到底是谁杀了小公主!”在慕云鸿的观念里,姓名和身份从来不重要,他可以做富家子弟,也可以是市井小民,只要他的目的能够达成,即便要他俯身跪地也不会有一份的不甘心。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到了慕云鸿的身上,在整个西夜的王公大臣中,认得慕云鸿的不在少数,不,应该说赫连郅,赫连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却博学多才出口成章,论文采、论气度都鲜少有世家公子能出其右,翩翩一笑倒是能倾倒了全城无数的大家闺秀,索所幸承蒙煪娥公主青睐和厚爱,除了赫连郅出身不算高贵以外,他的任何一点都与小公主是天作之合。
可现在呢——那个北魏的细作竟然将他唤作慕云鸿,还说他是个北魏人,欺骗公主感情蒙蔽了宝禄王
,将所有人都当成傻瓜一样糊弄。
这场婚礼就是一场最可笑的谎言和欺瞒。
慕云鸿的脸色却没有一分一毫的仓皇,他仿佛不是那个当事人,不是那个叛离者,甚至理所当然的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唇角带着颤抖,不是因为他被揭穿的畏惧,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杀妻凶手还能振振有词的污蔑。
“哈…”男人的肩头都颤了三下,那是一种苍凉的无需任何掩饰和解释的神色,他脚步一晃就俯下身,脸庞正对上慕沉川,“我是赫连郅,赫、连、郅——即将和煪娥公主成亲的赫连郅。”
他的指尖紧紧的掐在了掌心都快沁出血纹:“是你杀死了煪娥公主,杀死了在下的爱妻,如今——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诓骗众人,我若不是赫连郅,还能是谁?!”他仰天大喝就转了一个圈,苍穹的繁星带着千树琼花的夜明在头顶打转,慕云鸿的几分疯癫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痛失爱妻的悲鸣写照,“你不妨问一问——问一问在座诸位大人,诸位皇亲国戚,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