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不为
蓝衫因着萧殊羡的话稍有一怔,道理大家都懂可偏生是这立场的不同令人产生的嫌隙没那么容易消除,就如他的防备未在这男人周身消弭那么一瞬,恨不得逮住他什么不轨的小辫子就摁死在了地上。
“你这是,在向我示好?”蓝衫多少还听得出萧殊羡的口吻里没什么刻意的反驳和挑衅,相反,那家伙虽然一身的粗布麻衣,头发也乱糟糟的可总给人一种本应是个潇洒落踏人的感觉,若不是萧殊羡在谢非予面前有两分不肯低下头去的傲慢,光看他的外表着实有些迷惑人心。
萧殊羡在向他示好,所以主动开了口。
蓝衫的脚步微微调转了方向,侧过脸就要去看如今的萧殊羡,突得空气紧敛,一道气逾万钧之力强势劈过这院中的碧水和空气,敛敛带着飞扬起来的两分尘土,直逼蓝衫背心!
哗啦,仿佛细小的撼动惊了满树黄叶,老枝仅剩
的落叶就纷扬于面前。
就在气流分崩离析之际,蓝衫敛袖侧身,扬手反势一劈,深蓝色的长袍于夜风中豁然作响,飞扬清澈。
一击不中,萧殊羡似是并不甘心,探手就直击过他胸前衣襟,蓝衫从容不迫,他对于这贼人早有预谋的突然袭击就似了然在心,萧殊羡这个家伙哪怕现在抽出匕首直捅到他的心口他也不会意外,毕竟——贼人就是贼人,这般示好可没人承受得起。
他顺势收手扫向萧殊羡的腰际,那人翻掌一抓,变化迅速,在蓝衫衣襟前一扯,锦帛细小的断裂声响起,气流交错,逾均万敌,于纵横之际,双方皆被这力量震退数步。
沙尘扬逝。
树还是树,人还是人,那些纷乱稍纵即逝,依旧归于平静。
萧殊羡可不比蓝衫现在的脸色紧绷和不耻,他竟还弯着嘴角开怀一笑,两人没有正式交过手但从一招
一式的切磋里还是能觉出对方本事不差,如今这分毫之间的点到为止更是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蓝衫的齿间微微有所磕碰摩挲,不需要低头而是掸了掸前襟细碎的丝帛,西夜的小人诡计多端的很,嘴里说着示好,行为上可不敢苟同,蓝衫心底里难免冷哼了声更是不想多搭理这般混球,突然,月色下有什么浅色碧影划破了星空稳稳落进了蓝衫怀中,那是从萧殊羡手中抛来的。
一小壶酒。
用羊腿的皮缝制包裹起来的皮囊壶,曾经的西夜人常用的携水携酒的工具。
这皮囊壶密封的挺好,蓝衫甚至将它握在手中还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酒气,他下意识的抬眼去看萧殊羡,却见那家伙不知何时已经跳回到了枯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