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我身边
慕沉川这大半碗的热汤下了肚才发现那头的烛火斯斯发出一些声响,男人漫不经心的目光没有直接落在自己脸庞,倒是有意无意的会轻轻撇来两缕。
这般沉默的时光都仿佛一瞬间静谧了下来。
慕沉川放下碗筷,舔了舔还留在唇上的汤渍,她手肘撑在桌案上支着下颌:“王爷,这几天不见臣女,想得慌?”她俏生生的还眨着眉眼,火光都映衬在了瞳孔中将原本浸透的几分戏弄都撩拨的一干二净。
谢非予对这些可司空见惯了:“怎么,人人与你一般没心没肺?”男人反言,没什么质问的口吻,就是凉薄了些许。
慕沉川咂嘴,佛爷这是在怨怼她呢——人人都和你这没心没肺的姑娘似的,整日里插科打诨还能自娱自乐的很。
嗯,佛爷有小性子了,那么明明白白的说着这么多天怎么,你慕沉川是国事繁忙还是脸面大了,竟也不主动来寻他一回?
小姑娘就笑的更大声了:“王爷不想臣女,是臣女想王爷了。”她哼哼唧唧的,跟着这男人你可要跟个牛皮糖一样没脸没皮就对了,她偷偷摸摸的将凳子
往男人身边挪了挪,男人呢假装没看到还要轻蔑的哼笑一声。
“臣女想王爷了。”再放软一些声调,就跟个小猫想要讨主人欢心那般将脑袋探到谢非予袖边蹭一蹭,慕沉川觉得自个儿迟早会在这家伙的调教下变成一只人形宠物。
绝对的。
瞧瞧自己现在当起猫儿来真是信手拈来,行云流水。
谢非予的眉宇动了动,他索性伸手推开那臭不要脸挨靠上来的脑袋,小东西鬼把戏现在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会琢磨别人心思了,提前示弱还投其所好的,谢非予眼底还硬生生夹杂着刻意的厌弃,怎么说——好似也没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些有趣。
男人的手指还当真停顿了下没再继续推开那颗脑袋:“这么晚回来,找到想要的答案了?”他的指腹轻轻揉捻了下案上的茶盏,温温热热伴有清香,足以沉浸这一室的烟火香气。
这话倒是提醒了慕沉川,她脑袋一抬随后捡了个绿豆糕丢进嘴里:“差不离八九,王爷您可真该夸夸我。”她还挺会讨赏的。
“说来听听。”得听过才知道值不值得谢非予给
赏。
慕沉川就神秘兮兮的长话短说将秦大伯那段儿烽火历程尸骸遍野亦或是情根深种二十多年不改都三言两语给一股脑儿的倒腾了出来,最后她从怀中将那之钗簪搁置在桌案上,看向它是目光中总有着些许唏嘘,是啊,这是精妙绝伦的簪花背后是一个如何私情凄凉的故事,只有那些已经开不了口的人才知晓。
“这是我第一次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那位王妹,名不虚传的王妹。”慕沉川不掩饰心底里曾经的疑惑,也不掩饰如今的赞叹,那些萧太后口中的姐妹情深,她一度不曾相信,或许是那个老太婆又使的什么阴谋诡计、诱敌深入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