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慕沉川当真没忍住,她笑吟吟的掩着唇角打了个滚,“先生…”她还是过不了这个坎,“谢先生。”她只能咬着牙从嗓子里氤出的话语。
谢非予眉头一蹙就冷眼:“怎么,本王不配?”先生二字的确是一种无比恭谦的敬称。
“不,”慕沉川清了清嗓子,“觉得您突然成了文人墨客。”慕沉川还上上下下不客气的打量,这男人生就一副高冷艳情的皮囊,配上这两个极为显得墨守成规的字眼,竟有了莫名的反差萌,多了几分雅士,少了些许妖魅,说的通俗了
,就是像个凡人,而不是王都那个不近人情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神祗。
“好事还是坏事?”谢非予漫不经心的很,偶尔也会起性子听听慕沉川的解释,因为这姑娘总有些“狡辩”出人意料。
“好事。”慕沉川想也没想,她眨眨眼,那个行为乖张恶劣的谢大佛爷她可治不住,但是多了几分雅然柔情的谢大先生,她还可以讨教讨教。
谢非予就瞧出那双眼里的不怀好意。
慕沉川美滋滋的拨弄了帘上的珠玉,恰好瞧见方才的那名小亲兵也驾着高头大马正骑行在侧,那小子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马车就会和慕沉川的眼神撞个正着,不,慕沉川可清楚着,那小子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帘子的缝隙,看谢非予。
“哎哟。”小姑娘装腔作势的怪叫了声,“王爷,您小迷弟可真是多。”瞧瞧瞧瞧,这才几天几面之缘的,莫名其妙又多了个跟姬詹一个德
行的臭小子,回头那铜门关还指不定藏着多少人呢。
贪图美色。
对,贪图她男人的美色!
谢非予没听明白她的话,但可想而知绝不是什么好意思,他懒得搭理那姑娘,这一路的风光有几分大漠荒北的广阔苍凉,与当初函厔的痕迹极为不同,那是大雪漫天,即便你入了城郭也觉不出多少的热闹气氛,白雪皑皑早已掩去了灯红酒绿,旅客商人行路匆匆更不愿意在露天久候,而这里呢——
铜门关处虽然一望无际似是荒凉偏僻,可一旦你进入城池,或许在那黑漆铜门大开的那一瞬,慕沉川还不会觉得这座城池与她这一路经过的那些漠北镇甸有何不同,但突传入耳的人声鼎沸叫她都忍不住立马掀开了帘子张大了眼。
此时夕阳的晚霞早已烧红了半边天,渐渐的日光微弱便是月色升起,难免令这荒漠变得安宁
又静谧,可铜门嘎吱嘎吱的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好像一盏时光的油灯被人缓缓的挪动推搡,你看到灯火恍惚,熙熙攘攘,天星映在护城河交织的水波中,月色都被波光粼粼所撼,人们似对大批的兵马司空见惯,他们让开了大道却没有停下交谈,慕沉川甚至还能听到那香馆中仙乐飘飘传出,马车边谁家的小丫头哼着熟稔的调子巧笑嫣然,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芬香,是花亦或是灯火人家的油盐酱醋。
慕沉川有些呆愣,她以为这荒漠之上的城池必然也带着寡淡的萧条,却不想,这是一座世外之境,在十四州最为偏僻的地方,有着可比拟“都城”的中流砥柱。
慕四小姐几乎忘记了要张嘴说话,她索性将帘子掀了个高,红墙金瓦、高檐御兽,这里有着不同的风景、不同的风情。
“有何感想。”谢非予见她发呆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毕竟,每一个从王城来到铜门关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