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馆,”慕沉川的指尖绕了绕耳边的长发,有微风轻轻吹拂过脸庞也将发丝撩到了眼帘,“王爷不在都城,珍馐馆还需要府尹大人能多担待着一些,咳,”慕沉川清了清嗓子,是啊,珍馐馆一直是靠着佛爷的排面牢牢支撑着,这慕沉川和谢非予一离开万一遇到什么不长眼的混账东西可不好,“郦娘姐姐就交给您照拂两分。”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瞧赵鄄城的脸色。
哎哟,这位赵大人一听到珍馐馆三个字眼睛倒是
晃了晃,“郦娘”一出竟然脸上微微泛红,好像呆愣了下立马回过了神来:“啊,这点慕小姐请放心,京畿安全本官义不容辞!”他是脱口而出的,话一溜出了唇又觉得不太对,连忙不好意思的陪着笑又挠了挠脑袋。
郦娘那个女人啊,虽是个花娘生在杨柳巷却洁身自好的很,别看她平日里轻佻放浪酥胸长腿,朝你眨眨眼你三魂七魄都丢了,可这么多年下来谁也没成她的入幕之宾,就算那些达官显贵看中了她也不敢动手,为什么?
佛爷罩着呢。
谁敢呀。
这回可好,慕沉川将郦娘的安危是交给了赵鄄城,那岂不等于谢家王爷这么大座山给压了下来,可是赵鄄城这么一抬头又瞧见慕沉川悄悄朝着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言下之意,大人您懂吧?
懂?
懂什么?
赵鄄城想装糊涂,可是脸上的红晕、心头的火烧瞒不住自己,的确啊,只要一想到那个风情老板娘,只要从口中轻轻念出那两个婉转俏生的字眼,就好像有一片温温柔柔的雪轻飘飘的落在你的心头却重的一
下子压得你喘不过气,想要将她捧在手心看个仔细却又不敢贸然惊扰,生怕将她吓成了轻水从指缝里头溜走。
赵鄄城对郦娘,从来有着一份好似凡尘之人仰望天宫仙娥的谦卑姿态,微妙又感慨。
可偏偏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多和那女人有攀谈,每每自个儿那些狐朋狗友邀约着上珍馐馆喝花酒,赵鄄城也跟得紧,可是他不喝酒也不叫美人儿,只管偷偷隔着珠玉金丝的帷帐瞧一眼郦娘。
只要郦娘打着轻罗小扇回望过来,眉间流转的莹光还没落到赵鄄城脸上,这位赵大人已经羞红着脸连忙将脑袋撇了回去。
慕沉川倒是想了想,四意说的对,偶尔,应该互相给予一个机会。
她目送着赵鄄城的身影消失在贤王府外,剩余的两三天慕沉川也没闲着,人是足不出户,可手没停,落了几封信笺托叶朴轩的人送到了珍馐馆和傅府,这段时日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尽也是叫那些友人担心不已。
而如今,慕沉川将再次离行。
直到那晴天日宴下,青牛宝马七香车早早就在王府外头停靠,这是谢非予离都南下的日子,排场绝不
比当初这佛爷要去芈鹿和谈时的差,旌旗遮了半边天,列队分开两遍站,就连聿王都一大早的赶出了禁宫要来给谢非予送行,佛爷呢,半躺在轿中不在意的摆摆手。
免了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