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非予决定亲自前往西夜一趟,既是为了解蛊,也是为了解谜。
男人察觉到慕沉川握着自己的指尖有些收紧,是她心头紧张的心绪:“萧太后还有许多话没有诚实坦白。”
那场在天怙城大营中的谈话,看起来似那个老女人殷殷切切的将一切坦诚,但是那并不是故事的所有,就连慕沉川都隐约觉得萧后的话有所欺瞒,白罗教、西夜、北魏之间定然还隐藏着什么叫人难以启齿的线索。
而这些,萧太后都没有如实的告知,或许觉得不重要,或许觉得不过西夜皇室的私事,但是——很显然,这已经成为了一场阴谋中的关键点,已经涉及到了谢非予的生死存亡,那么个人的秘密就不再属于个人。
谢非予,想要解开这些谜团。
“可是如今聿王在詹事府颇得人心,陈大人辅佐这位未来新君也是尽心尽力,您若在此时离都,我担心…”慕沉川口中喃喃了两句,姬旻聿若是趁谢非予不在王城结党营私又将原本顾太傅手中的人马收编,以他的才智和收买人心的能力绝对可以凝聚成一股不小的势力,这一去西夜也不知道要多久,再回王都可别就是物是人非了。
瞧瞧那些个大人们,连一趟邬冕山狩猎都能闹的天翻地覆,更何况,谢非予不能在此主持大局的时期。
慕沉川的忧虑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见过姬旻聿在本王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的野心吗?”谢非予扬袖,金丝掠过了慕沉川头顶的树枝,花叶缤纷就从她眼角眉梢划过,好像夏日的明光下落一层氤氲的迷雾,你透过粉色的花瓣看到他垂眸之间的明光安然又乍现,似是什么微辰刚刚启腾。
慕沉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就仿佛心神一瞬被这
男人温宁的话语给摄了去,姬旻聿小心谨慎就连她这慕四小姐都险些要被那人的表面恭谦给欺骗,那位聿王殿下在谢非予的面前更是表现的如同无比敬重的一位长辈似的,事事征求马首是瞻,压根没有将自己当成北魏将来的下一任帝王该有的傲慢和自负,就好似——
就好似,姬旻聿是一个完全可以让你放下戒心放下戒备,而且极其善于操控的皇子。
可是这现状在旁人眼里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会觉得谢非予处处压人一等,盛气凌人,更是独揽大权不将这位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聿王善忍,敌不动我不动,要抓他的把柄不容易。”慕沉川眼睛眨了眨,你很难从姬旻聿的身上轻易窥探出他的想法和意图,你看不清路数就分不清棋局,自然难以应对,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深岩地下的玄武巨兽,于你们的任何举措纹丝不动。
“你得给他机会。”谢非予老神在在,他丝毫没有因为慕沉川的担忧而觉得应当谨慎,相反,他朗声
一笑间甚有几分要为这姑娘解惑的意味——你既然不知道他在走什么路子,那么就给他一个机会,先手的机会。
谢非予挑眉,慕沉川恍然有悟,她低低一笑:“什么时候动身?”既然要前往西夜自然也要好好准备一番,不光这人得将朝中一切甚至前行事宜安排妥当,慕沉川自然也该将叶朴轩上上下下照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