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关键
毫无头绪。
易晟却没显得慕沉川这般愁容,他稍有沉吟就开始在自己的药箱里捣鼓起来:“如果王爷的猜测没有错,如果容大人和傅大人寻来的案册也没有错,当初峪迦关发生的蛊灾是因为西夜人带来了碧珠蚕,”而导致了一些无辜之人不明不白的丧命,先帝发现了异常却掩盖的罪责,“那么碧珠蚕定然为北魏所擒,而王爷又是先帝唯一亲手种下蛊虫的人,慕小姐,”易晟顿了顿,他脑中如今产生的这个想法大胆又惊奇,“你觉得——”
慕沉川倒抽口气:“你是说,当初那匹流民带来的不光一只碧珠蚕,而是双生姊妹蛊?!”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背后有些凉意不至是以为可能的猜测还是真相,“如果其中一只被先帝夺取如今在王爷的身体中,那么另一只…”
“另一只,就是蛊灾的源头!”易晟笃定极了,
“我们得不到王爷身体中的蛊,但是——”老先生说到这里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两分,“我们有刘大人。”
这是一对双生姊妹蛊,它们同宗同源,更是使用同一种子蛊,它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比那些所谓的同类更叫人值得研究,而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易晟从药箱里翻出了当时从刘兴堂骨中寻出的蛊虫:“如今刘大人的骸骨还在大理寺中存放,我们可以借此找出母蛊。”那只虫子现在定然还存留在尸骨的某一个部位,虽然是个死物但对于解开碧珠蚕的秘密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慕沉川的疑问不止这一点:“就算那只蛊虫是姊妹蛊,但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王爷身体中的碧珠蚕活了这么久?它是怎么做到的?”这种虫子与你的血液息息相关,最后钻入你的骨骼吸取你的骨髓,如果它当真以骨血为食,为何多年下来谢非予并没有因此遭殃,这种感觉就好像——谢非予的身体里有另一种供养这生物的东西,碧珠蚕以此为食更胜于骨血。
“王爷这么多年下来,是否曾服用药物?”慕沉川只是顺势揣测,某些药物的确可以控制毒物的生长、延缓它的生息。
易晟很肯定的摇头,也明白了慕沉川的想法:“王爷作息从无二致,”老实说,谢非予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男人,对生活中的许多事都没有任何追求,有些古怪有些奇特,慕沉川的意思明显是人为谢非予许是服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若当真有所以异常,早该发现。”谢非予何等敏锐观察,倘若真有,那男人早就告知了易晟。
“这才可怕。”慕沉川吟声道,如果连谢非予都从未察觉,那么一定是早已渗透入他的生活好习惯之中,甚至是作息日常的一部分,根本不会叫人觉得诧异。
两个人想到这里倒是突然都沉默了,许是在回忆许是一瞬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个局铺张的未免太大,难道就为了至谢非予生死不能吗,用一种蛊控制人一生却又不轻易致人死地但也逃不出备受折磨的境
地。
慕沉川的脑中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的明光,那些片段就和易晟整理出来的典籍没差别,零零散散却被无某种无形的丝线一缕缕捆绑,既然先帝下了蛊,那么九五之尊定然也是知情者,那么碧珠蚕的秘密天子最是清楚,就好像慕沉川也曾信誓旦旦的说着祁昱修,你既然那么了解九五之尊,那么了解朝中局势,你言之凿凿说着谢非予树倒猢狲散是因为在你的心里——
还有一个秘密。
不可告人、不可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