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十七殿下也同样觉得很奇怪,奇就奇在慕沉川跟个怪人没差别,料想这世上哪个女人得了谢非予的青睐还不得巴望着早点定下了身份头衔,成亲,是能证明身价和地位的最好方式,就像姬旻聿和慕依琴,那两家的确是门当户对,纯粹的强强联手更上一
层楼。
可是慕沉川呢,好像从来不在意也不提,成亲不成亲,或者说,谢非予将来到底娶谁,就似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有时候姬詹错觉,那姑娘一直都很享受当下这等微熏的情分热忱和自由状态。
她没将那个男人视为一辈子最大的依靠,而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能耐,与他一同成就。
这个感觉很古怪也很奇特,姬詹有时候等不及想要看这女人和谢非予指尖究竟会演变成何等旷世奇谈。
小殿下看到那姑娘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就嘴碎的挨了两分:“喂,别怪我没提醒你,将来要是皇叔移情别恋了,你可什么好果子都落不得。”瞧瞧那些大家闺秀,巴不得赶紧占个某某妃某某夫人的头衔,就算家主另有所爱,可你的地位是永保不变的,女人嘛,倒是有一天人老珠黄、年老色衰,男人嘛,倘是有一天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哎哟!”
姬詹这脑中还没想完呢,小腿肚子上就恶狠狠挨了一脚,疼的他嗷嗷抱着腿满场跳:“你这姑娘家下手这么狠——”慕沉川大约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这一脚踹过来的力道是分毫没减,狠狠的,十成十的。
“那家伙敢移情别恋,”慕沉川眯了眯眼可是嘴
上还笑呵呵的,姬詹却觉得这小姑娘说话的一字一句都没在玩笑,“那我慕沉川就能亲手剜出他的心瞧一瞧。”她稍嫌细长的指骨抓了一把空气捏得粉碎。
姬詹还真觉得这女人跟个妖精似的,大概——真的有一天能剜人心骨吧。
小殿下咕咚咽了口唾液:“得,你跟皇叔相爱相杀的,本宫可不贫嘴…”他眨眨眼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尘土,“我今日是来宣政殿和皇叔辞行的。”姬詹的声音里终是有了些许的感叹。
“哎,这么快?”慕沉川一愣也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甚至指尖都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姬詹要任泯州观察使,这么快就要离王城了?
小殿下点点头:“我这个人呢不理朝政已久,城中狐朋狗友不多,但个个践行道别也花了三五时日,赵祈大人可催本宫许久了。”该上路了,路途遥远也需要个把月的时间,哪里容的人在都城多留候的。
慕沉川点了点头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似压根没有做好要与这个小殿下离别的心情。
“你这一去,千里之遥,你我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她心虚里猛然有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怅然,亲朋故友的离别之情总叫人万千难舍,可偏不知该用何等面目相对。
姬詹嘿嘿一笑来掩饰这离别之际,转而他似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四周,红墙金瓦只有飞鸟掠顶而过:“这都城之中一代一代权臣更替,你…”你一定要小心,也同时的,“你——要让皇叔多提防着我那小侄儿。”他舔了舔唇角,虽说话语没那么凝重,但这句话可是千万重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