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瞧一瞧
什么时候的事。
四意想都不用想:“就昨儿个晚上。”她好似还有些“小姐你赶上大事儿了”的挑眉,错过了可该要捶胸顿足。
慕沉川思虑了半晌她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你相信吗?”那个老头子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四意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是在说不相信还是在说不知道而不敢下定论。
慕沉川反而喟叹了口气:“老太傅自从邬冕山回城后就一直卧病在床,朝里定然派遣了太医照拂,这么久时日下来都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只是说老太傅近来口不能语,睡卧难安,但神志还算清醒,“一夕之间就没了这六部的主心骨,实在是几分凄凉。”她倒是话风一转,没有什么怜悯,单单有些讪意。
四意挠了挠头从慕沉川的口吻中还隐约透露着悻悻然,这让小丫鬟也突然意识到了:“你是说,老太
傅的死有蹊跷?”四意语出惊人,当然也是连忙捂住了嘴。
慕沉川笑了笑却别有深意,还有谁能利用太医和太傅的借口,令这老头子顺其自然的“暴毙”,却可以天衣无缝的伪装成一场病痛不治。
谢非予,终是动手了。
那个晚上慕沉川说过,要让那些加诸在他们身心的痛苦千方百计的偿还拿回来,欺了她、骗了她的都不能逃脱,所以谢非予没有再等待,他早该如此——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哪里由得这欺君罔上的老头子活了一个多月之久。
慕沉川想起那个夜晚的大火就犹如芒刺在背,且不说易先生的痛失至交,张太医的牺牲自我,就连那北魏帝王都被乱臣贼子设计其中。
“他要动手的时候,从来迅速。”不拖泥带水,慕沉川好像还挺敬佩,就是那种“这样才是谢非予”的感慨吧,她将手里的空碗递给四意,这一口闷下的药中几分苦涩化成甘甜。
打从那场狩猎的乱事回来,王城中的十二卫就已全然换新,所谓的乱党余孽还当真抓了百十余人交给了大理寺的容则大人,惹得傅长栖拍案叫绝嚷嚷着痛快了三天,为什么?他傅大人可从没审过这么多的犯人。
可久而久之几天下来,这审理的事务还有些叫他焦头烂额忙不停歇,想起来就叫人头疼的恨不得立马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带着云胡那姑娘索性去游荡四方,也好过这天天呆在牢门里扒别人的黑历史,瞧瞧这些个张大大人、李大人的,不少还是曾经一同共事过的同僚,这景象够荒唐也够奇妙。
侯保宁大将军在王都呆了将近一个月后班师回了瑜京,临行前听说在宣政殿里和谢非予彻夜聊谈了一整个晚上,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天晚上的夜星绽亮月光似水流淌过殿堂屋檐的圣兽石雕,栩栩如生的好像下一刻就会跃入你的眼帘。
当时所有随侍的奴婢们都被遣去了殿外长廊无人胆敢靠近,只是不少人都听到那偶尔传出的爽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