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天
慕沉川最是能体会。
“怎么,莫不是怕本王…”哪一天就徒然没了声息,谢非予挑眉还是没当回事的悠然。
“是,我怕王爷您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慕沉川可不避讳,反而恨恨的咂嘴真想一拳就砸到这男人胸口,看一看你谢大佛爷的这颗心究竟是血肉还是石头做的!
“及时行乐,这可是你说的。”谢非予还下意识的瞧了瞧慕沉川正捏成了拳头的手,现在又悄然的松开了。
慕沉川是拿这人没有办法,她搁下了筷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就饶到了男人身后,她个子是不高,想要用双手从谢非予的背后颈项环下还需要踮起脚尖,长发落在一起的纠缠也同样的有着肌肤的亲触,耳鬓厮磨一般的轻柔悱恻。
“一日也好,一年也好,与一辈子没有什么差别,”慕沉川的声音极为温情,好像特意压低了两分嗓音竟叫人觉如清溪缓缓流淌在下,字眼悄悄的从唇齿间溢出却贴着谢非予的耳畔像是某些踩着倒钩的荆棘,扎进你心里后就无法再拔除,“寄身蜉蝣渺沧海,王爷,您若愿翻覆朝野,慕沉川定然奉陪到底,若将来有一日您解甲归田,那慕沉川也愿男耕女织相夫教
子,”她想了想,从这个角度看去,男人的眼睫微微一眨在烛火的晕光中透出某种幻彩的橘色,好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刮过你心田,“没有什么荣华富贵是慕沉川稀罕的。”她稀罕的,从头到尾就只是这个人罢了。
你我就如同广阔天地的蜉蝣,沧海之中不过砂砾般渺小,一生本已缥缈端端,何必庸人自扰之。
谢非予微微垂眸就能看到慕沉川苍白纤细的指骨与自己绣袍上的金钱交错在一起,它们好似也同样缠绕着凤羽在心头纠葛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情绪,他得承认慕沉川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不,每一分伤痛折磨的确是极大的影响到了自己的神志和决定。
有些改变叫人觉得错愕,但绝不厌恶。
这是其中之一。
慕沉川察觉到了谢非予神游太虚,她挑眉,指尖反手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心不在焉,”她这话还有两份娇嗔,“王爷,在想什么?”
谢非予将脑袋瞥向了慕沉川,他眉目浅淡眼底余光都有几分想要掩饰却又懒于不屑的轻佻慵懒:“怎么,觉得本王应该有话?”恩,慕沉川这个女人察言观色马马虎虎,偶尔还有点莫名的感应,似乎自己所有的言行也都逃不过她的眼底。
慕沉川就咂咂嘴:“您的心思藏这么深哪有人敢猜,我不开口问,您必然不会说。”这一点是慕沉川
又爱又恨的,谢非予克制极好又善隐忍,在大小事宜面前他总能保持那般不动如山有点尘不惊的气度和胸怀,乍一看你非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还恃才傲物的混蛋不可。
谢非予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慕沉川的小“埋怨”:“祁昱修这番志在必得,他若是想要带你走,你是绝没有反抗机会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本事什么身份,若是铁了心要将慕沉川带离谢非予身边,根本不用拿什么借口来抢来夺,慕沉川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决然不可能能这么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