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秘密
“你知道碧珠蚕的一切始末因果,你就这么看着…”呵,慕沉川最后只是低低重复了这两句,瞧瞧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的慈悲温脉,说的如何情深义重,慕沉川失去这个孩子也让祁昱修如此痛心疾首,因为加诸慕沉川的伤痛祁昱修都能感同身受——他的深切表演总是叫慕沉川都自愧不如——罪魁祸首,难道不是那些知情者,难道,祁昱修就不是其中之一?!
慕沉川和那个孩子,都不过是被诸多势力冲撞争夺下的一枚棋子。
这个帮凶,这个祸首,却还能装作款款深情来向她表明心迹。
慕沉川大大喘了口气,就好像那股愤懑一直压抑在胸口无法纾解,它们叫嚣着让人喘不过气几乎要将心房都蒙蔽窒息。
月光如水,是惨白惨白的色泽,却又能将这
目中所及都照耀的通透而无所遁形,就好像面对慕沉川的每一句话,祁昱修都无法逃脱无力辩解。
“谢非予许不如人们说的那样千般算计,可是你,祁昱修,你比他们所认为的都要老谋深算。”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看透了谢家王爷那乱臣贼子,信誓旦旦的要将他刻在那青史书册最见不得人的角落,但是他们都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人。
祁昱修。
有这么无害的容貌,无辜的眼神,骗取众人信任,蓉妃何曾猜到,姚正宁何曾想到——他们都将这真正的幕后之人看成一个普通商贾,真是可笑。
慕沉川眼中目光一亮,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连她的心头都不由自主的要跃动兴奋,不错,谢非予很早就说过,祁昱修这个人有着一张善于迷惑旁人的脸,最是懂的如何善用蛊惑人心和利用感情,他的身上负有千斤重物偏由得那人上人九五
至尊一手压制,可如今天子离世,凤骨不再,而祁昱修,就是那池中物,要遇水化龙。
一旦他的言行他的想法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拘束,这个人,能力本事可不见得在天子之下,权力欲望总驱使人心潜移默化。
祁昱修,你没有发现自己变了,以深情为借口欺瞒狡诈,你不过只是一个充斥着不甘不愿报复心的男人,将自己的无能为力归结为旁人的强取豪夺——他想要从谢非予身边再次夺走慕沉川的想法远胜于真心诚意要和这姑娘烟雨同行的念头。
当他如同那些阴谋卑鄙者将慕沉川作为一颗杀死谢非予的棋子的时候,祁昱修已经没有资格站在慕沉川面前了,那是比私心利欲将她当初囚在宕禺还要令人切齿痛恨。
慕沉川缓缓吐出的气息带着几乎平复下来的心绪,好像阴云终被这一夜夏风吹散,月色再次普照弥漫在了整个王城上空。
她看到祁昱修略有失色惊诧的脸,他试图将那些慌乱掩盖可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却不知道究竟该摆放出什么样的表情和面孔才是正确的最好的,又或者他还能够绞尽脑汁的给自己的言行做出最好的解释。
然而那些对慕沉川来说,才是一文不值。
她踢了踢脚下被风一吹就跑的落花,裙摆因为刮拂连带着香意氤氲侵扰:“我想过易先生的话,也想过谢非予的话,”蓝衫、赵鄄城,每一个人的那些言语都交错交叠在一起,“盗尸也好,救火也罢,祁昱修,你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她的目光缓缓从那男人的袍摆挪到那绣纹清晰的花色,腰际的玉带上扣着珊瑚碧玉珠,他的长袖倾侧手中的扇子可以看到些许的颤动,但是胸膛并没有想象中的起伏剧烈,他很冷静,或者说,在强作的冷静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