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承受
易晟很清楚原因,也很清楚,谢非予要做什么。
老医生的目光从贤王府的大字上落下,就能看到慕沉川的背影有些疲累虚晃的正穿过花廊,他目不转睛可神色之中黯然无光。
谢非予并没有跟上,而是站在了易晟的身后也同样看着慕沉川,看那身影的裙摆携过路边小花,那些正开的盛大的花朵泛出的香味都被这即将逝去的夏夜微风沾染到了衣襟。
“易先生,”谢非予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带着某些无可奈何的决然,“准备吧。”
易晟的唇动了动,他微微抬眼看向谢非予却多了几分踌躇和黯淡:“王爷…”很显然,他知道谢非予要他准备什么东西,“您三思啊。”
谢非予摆了摆手,跨步朝前走去。
“王爷!”易晟突地出声喝住了他,连忙追上了两步,月光落在他的脸庞从踌躇变成了几分焦灼,“您这样做,她会伤心的。”
谢非予的身体稍有些许的僵直,但是他挺了挺身便掩饰了过去:“伤心,比伤命好。”他说的时候眼睛里的明光一瞬间湮灭了,转而化成了某种锋锐的箭簇,不容置疑也无商量余地。
“可那若是再对慕小姐的身体造成创伤,很可能以后都——”易晟一双老眼还带着红肿,那是他还未能从张衔离去的悲伤中完全剥离出来,可如今,他眼中闪着泪光却不是因为张衔。
而是,这接二连三无法叫人承受的变故。
“本王不在乎,”谢非予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些许的沙哑和愠怒,好似易晟的话触到了他的某些尖锐点却让他更想要摆脱这种不适的思想侵蚀,“她必须安然无恙。”
易晟还想说什么,可谢非予已经不给他任何的机会的跨步离去,或者说,他竟有了两分不可捉摸的心虚害怕,畏惧于易晟接下来的话语会让他的决定全然崩溃否决,所以他没有给自己留下反悔的余地。
易晟的手还僵在半空,月色清辉之下只觉得浑身发冷,这还是夏日吗,这分明是冬日,凛冬将至。
“易先生。”易晟的身后蓝衫低低一换。
“蓝护卫,”易晟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脸,他伸手拉了蓝衫一把,“你劝劝王爷,一定还有别的法子——他这样做,慕小姐会恨死他的。”那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再承受一次的痛苦,更何况那给她带来这伤痛的,会是自己全心托付信任之人。
这在慕沉川看来,会是何等打击。
蓝衫摇摇头:“没有人能够保证,易先生,你心底里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法子,也是最正确的法子,”那护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底里波光微动却泄露了他想要掩盖的情绪,蓝衫撇过头去,“慕小姐会理解的。”有些事不得为之,慕沉川最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易晟的手“啪”的颓然落在了身侧,他知道蓝衫说的没有错:“可你不能保证,我也不能保证…她能够体谅理解这种行径。”不要说蓝衫和易晟,就连谢非予,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已经深知那后果的可惧和可畏。
“她必须理解!”蓝衫的话是猝然之间喊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