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都统偏颇
“刘公公,陛下的遗诏本应该置于宣政殿上的匾额之后,又怎会在此!”顾太傅也很聪明,他不问这诏书是真是假,而是反问了这么一句,历代天子的册封东宫诏书,谁是下一任的继承者都是事先拟好而搁置在宣政殿的匾额后头。
刘浩的眼神还有些恍惚,陈文斌啪的一下就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后背:“刘公公,顾太傅在问你话!”他朝着刘浩微微颔首,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刘浩一下子就回神了,只是脑中还因为之前发生的一切和几分酒意还不见得清醒,即便如此,他依然能清晰的记得那些刺客杀手的刀光剑影,以及自己尿裤子的感觉,看到天子尸体时那种惊悚的似是整个天都塌了下来的茫然,他还记得很清楚,这位陈文斌大人如何向谢非予说出——微臣还有一个办法。
那是最后一步,不得不为的,风险。
刘浩当时一张脸惨白的像从水里被打捞起来的水鬼,对,因为汗水也浸透了所有的衣衫,不,甚至说,衣襟上沾染的都是他恐惧的眼泪——
不能,这是欺君罔上,欺君罔上啊!
他的话却被这位看起来书生意气的陈文斌大人给堵了回去,那八股文人当时一个耳光就甩到了自己还懵着的脸上,火辣辣的,也叫人身子一凛。
陈文斌抓着自己的衣襟说:“君?君在那儿?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的君已经死了!如果还执迷不悟,咱们都得下去给这位人间帝王陪葬!”
刘公公的眼泪哗啦哗啦的,谁想死?
谁也不想死,尤其是不明不白还要被人冠上忤逆犯上的罪名。
“刘公公,还望您如实告知顾太傅一切。”陈文斌恭敬的拱手,还替那神色一直惊恐不安的老太监整了整衣襟。
刘浩的气息中带着喘,他颤颤巍巍的转过头来:“陛下…的确一早拟好了遗诏,就在…就在聿王喜得麟儿的那天,”他咽了下唾液,沉思了半分就好像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因为此时陛下甚是兴奋,申时,过了申时他还未曾入眠,就在宣政殿中,是老奴亲眼看着陛下拟了圣诏的…”他抬起眼来。
“当时就放在了匾额后,陛下对这份诏书从不离身,出宫时命老奴亲手从匾后取出,随身携带。”刘浩觉得口干舌燥,但是越发的对答如流,似是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顾太傅的眼神直直盯着刘浩,刘浩浑身都发冷却强撑着脸色,这老头子的眼睛就好像能看透人心揣测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后来…后来大营起火,老奴,老奴想去救火,”刘浩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是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深刻又清晰,“还有刺客,陈、陈大人拉着老奴一起去救驾,但是…”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