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她的脑袋当时就被谢大佛爷拿着本厚厚的书册子给锤了一下:“你这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整天八卦来八卦去的,佛爷很是嫌弃,但压根儿就没在意自己手中的正是《王侯二三事》。
慕沉川脖子一缩就挠挠发髻:“您说,如果这位王女寻不回或者已经不幸殒命,将来西夜的大权会是落在谁的手上?”这可是个极为严峻的问题,萧太后摆明了不想将国家的江山社稷交给自己剩下的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手上,一旦自己大限将至,整个西夜可能会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夺权之争。
各路藩王和部族首领都会争相起兵扶持自己想要扶持的人或者索性大举进军占领桑凉将王权捏在自己的掌心。
“你什么时候关心国家大事了?”谢非予当时还拿着眼斜睨她,好像慕沉川就该是个跟傅长栖一样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慕沉川闻言还真跳脚了:“萧太后一旦驾崩,心怀鬼胎的人就会一个个浮出水面,将来西夜王朝的大权落在谁的手上,和北魏之间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咳,”她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作为北魏的子民,我关心家国安危,有何不妥?”她还拖长了音调,俗话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谢非予还有些错愕的瞪着眼看这小姑娘,转而从嗓子里呷出一声轻笑,顷刻就能蛊惑人心,他眉眼也微微弯了起来,有着几分来自肺腑的笑意:“你可真是北魏栋梁之才。”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嘲讽讥诮自己,可是口吻里偏偏又没什么讽刺的味道。
哼,慕沉川小鼻子小眼的皱了下眉尖不跟他计较:“我只是觉得,萧太后位高权重,她想要打听的事不会没有任何头绪,她会选择来找您一定有别的原因,或者说,她心知找回自己那位小妹的机会渺茫,所以,那个老女人一定已经有了对策和后路。”
莫说谢非予善于一步三算,这个世上的当权者谁人不善运筹帷幄,特别是好似萧后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女人,否则以她的身份岂能在帝位上如鱼得水那么多年,萧太后一定也有了完全的对策和后备选择。
这才是慕沉川在意的,她总觉得那女人的意图和目的并不是只有那位王女那么简单,她甚至有些担忧,生怕谢非予会不小心着了她的道,成了她的铺路棋子。
谢非予呢,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当回事,他翻了翻手里那两页,好似还挺享受书里描述的内容,对,哪个说书先生胡编乱造的,该赏。
“与其担忧那山高水远的萧太后,不如想一想西夜邪教为什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到北魏。”佛爷的目光还留恋在树上一目十行,指尖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白罗教咋西夜销声匿迹就连萧太后都没有察觉,一旦教徒曝光传到了萧后耳中难免又要引起一场血光之灾。
“您不是说,他们是来和人交易碧珠蚕的?”慕沉川对男人的话倒是有些怪异,金银珠宝从来都叫人心向往之,北魏如果有人花重金要找寻碧珠蚕,而白罗教又需要一笔钱来东山再起,那么这场交易再正常不过。
“白罗教是毁在了萧太后手上,你可别忘了。”谢非予这才将书册往下挪了两分,他眼中有明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