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川实在没忍着,转过头就在那大佛爷和容大人之间兜转,她多少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傅长栖这男人怎么看都应该是个身残志坚的家伙啊,不会一点职场失意就变得这副万人唾弃的样子吧。
你们这两位老神在在的大爷,怎么就不关心一下自个儿的朋友?
慕沉川是不关心傅长栖,可是她关心云胡啊。
小姑娘呲牙咧嘴的站在一边直瞅着地上那男人的鬼样子,这哀嚎滚地的撒泼实在叫人无法想象曾经的傅长栖是如何的玉树临风、难以摧折,这一路醉酒回来岂不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知道傅长栖如今的潦倒落魄样?
谢非予微微摇了摇头,他只是掸了掸自己的袖袍
好像是在拂去傅长栖带来的酒意,转而与容则对望一眼,那容大人就更是一脸的轻蔑和嘲讽表情。
好似在说,傅长栖这个麻烦精,向来就爱惹是生非,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易先生,”慕沉川眼见那两尊大神是无动于衷了,她嘴一歪就伸手一指,“劳烦给傅大人调个醒酒药。”等这混账东西清醒一点,她慕沉川再好好的数落,现在就算骂上一整晚的三字经都不够解气的。
“哎,好。”易晟不疑有他,这一声直将他也从惊愕中唤了回来,老实说,傅长栖和谢家王爷关系匪浅,易晟时常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却从没有遇到过这世家公子还会有如此意志消沉的潦倒时候,惊得他都定在当场无法移动。
谁知易先生的手才触碰到自己的药箱,就听到“喀”的,容大人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叩了下,他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看着茶盏中沉沉浮浮的香茗:“慕小姐难道不知,傅长栖在那些花坊里可是号称千醉不醉的。”他的口吻里有些悻悻然。
“他这鬼样子,也就只能诓骗诓骗你和易先生。
”谢非予的手一摆,示意易晟不用忙活了。
“吓?”慕沉川被这两人突如其来的话一慑,再回头去看傅长栖的时候。
没错,傅长栖还提着那酒壶却突得放声一笑,只是笑意里没有了醉意,他猛然一下就从上跃了起来,眉眼之间的酒意全消,只剩下一抹绯红的春意荡在眉梢,唇角殷红还沾染着酒渍,夜风从门外流淌进来吹拂起他的衣袍一角,真真儿是风流肆意的模样,他这么一笑间还提起酒壶猛然灌了一口,却动作利落,旋身就已经躺进了椅中,哪里还有方才那半分的失意醉态。
明明就该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嘛。